說起來,碧玉對蕭景鑠這個未來姑爺還是很滿意的。人長得好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真心覺得蕭景鑠這人不錯。
雖說,他平常看著文文秀秀,弱不禁風的,但真有事兒的時候,居然有膽子站出來替青梧擋著,像個英雄俠客似的將她護在身後。
這樣的男人,除了青梧這種偶爾腦子不好使的姑娘,應該沒有人能抗拒得了吧?所以啊,這街坊四鄰裡有些姑娘喜歡他,倒也不是那麼難理解了。盡管,那些姑娘喜歡的,可能只是蕭景鑠家裡的銀子而已。
斂下思緒,碧玉撇了撇嘴,重新開啟妝奩,取了對東珠耳墜出來,掛在青梧耳珠上:“小姐,你太久沒戴耳墜了,可能有點癢,千萬別伸手弄哦。”
“嗯嗯,我知道啦。”青梧笑眯眯的,任由碧玉動作。一雙眼睛,卻是聚精會神的盯著腕間的玉鐲,漫不經心的轉悠。
這鐲子真好看啊,又透又翠,顏色端莊又深沉,和蕭景鑠還挺像的。果真是什麼東西像什麼人哦。
想到蕭景鑠,青梧淡淡的眉目間莫名繾綣出了點期待:“碧玉,你說我買的筆好看嗎?”
“好看好看。”碧玉知曉她的心思,直接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蕭公子必然喜歡得不得了,天天放在懷裡揣著,睡覺也在枕邊放著,半刻不肯離了。”
“嘁,哪兒有人這麼傻啊?”青梧全然不懂碧玉的憧憬:“就算喜歡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帶著啊。”
“這可說不準。”碧玉努著嘴接了一句,也沒不依不饒的爭論。
午時,潯月樓裡高朋滿座。
蕭景鑠穿著月色長袍站在酒樓門口,跟蕭儒源一起接受鄰黨們那千篇一律的賀詞。
什麼“恭喜恭喜”啊,“生辰快樂”啊,“英才貴子”啊,說來說去,也就這麼幾個詞,毫無新意,聽的人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可蕭儒源卻不反感,就算將這些詞聽了成百上千遍,也依然樂呵,滿臉笑容的將人往潯月樓裡迎:“客氣客氣。”
蕭景鑠扯了扯笑的有點僵硬的嘴角,低頭看向自個兒身上的衣裳,小聲問:“爹,你確定青梧今日會穿月色衣裳嗎?”
“要不賭十兩銀子?”蕭儒源笑容如初:“她不僅會穿月色衣裳,而且穿的還是你前幾日給她送過去的那件。”
“您又知道了?”人都還沒來呢,就來這兒信誓旦旦了:“今日天冷,穿那件衣裳會冷的。”
“所以我才讓你給她準備坎肩了嘛。”蕭儒源搖了搖頭:“你還年輕,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說完,話鋒便是一轉,“對了,思羽待會兒也會來,你好好招待招待。”
“好。”蕭景鑠應得倒也爽快。
思羽是他舅舅的女兒,與他年紀相仿,挺談得來。兩人打小便愛在一塊紮堆,十分熟絡。後來年紀漸增,兩人逐漸有了男女之別的意識後,才漸漸少了往來。不過,從前的感情還是在的。
蕭儒源這次專程將思羽叫過來,自然也是為了蕭景鑠的終生大事。
不著痕跡的轉身瞧了兒子一眼,蕭儒源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揚:“你和思羽也挺久沒見了,這次便留她在家小住幾日吧,你們表兄妹之間,也好聯絡聯絡情分。”
“哦。”
“嗯。”蕭儒源嘆了口氣,又道:“你娘從前就疼思羽,你得好好招待著,別跟她生疏了。”
“嗯嗯,我知道了。”蕭景鑠應完,眼前恰好多出幾個人影,惹得他滿臉明媚:“伯孃,青梧。”
眉秀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目光在他衣裳上游離輾轉了好一陣兒,才轉回臉上:“景鑠,生辰快樂啊。”
“謝謝伯孃。”
“別謝我啊。”眉秀一抬手,就將身邊的青梧提溜了出來:“東西都是青梧讓我準備的,她自己還偷偷給你準備了另一份呢。說起來,你們倆還真默契,這衣裳都是穿的一個顏色。”
“對誒,好巧哦。”青梧看看自個兒,又看看蕭景鑠,心裡就像澆了杯溫水那般,熱乎乎的。
青梧雖然不知道她娘為什麼要說謊,但也不好直接拆穿啊。趕忙從懷裡摸出錦盒,遞給蕭景鑠:“生辰快樂啊,這是我給你挑的筆,也不知好不好用,但你不要嫌棄啊。”
同樣的“生辰快的,聽著明顯順耳很多啊。
蕭景鑠雙手接過,笑得明媚燦爛:“不嫌棄的。”
“……”這是真不會說話!
蕭儒源抬手,剛想掐他一把,讓他醒醒神,就聽蕭景鑠繼續道:“你就算送塊冷燒餅,我也會好好收起來,慢慢捂熱的。”
青梧:“……”原來,他真的喜歡冷燒餅。果然還是男人,最瞭解男人哦。
作者有話要說: 青梧:周浩初,對不起,我誤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