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疊疊的手帕,被撐出了個圓潤的形狀,看得青梧雙眸晶亮。小手一揮,便將手帕包裹著的鐲子取了出來,“我剛剛還誇你聰明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打臉了。”
喜滋滋的將鐲子塞給蕭景鑠,青梧挑了挑眉,白裡透紅的臉上大寫著得意:“你看,鐲子這麼大個東西你也不知道收好,居然稀裡糊塗的亂放,還真有點掃你蕭景鑠嚴謹細致的名聲。”
“……”我真的不瞎,好嗎?
蕭景鑠岑薄的下唇狠狠抽搐了兩下,耳根微熱:“給你的。”
聲音細如蚊吶,又低又醇,如一罐封塵多年的陳酒驟然開蓋,縷縷酒香蔓延而出,溢了滿屋。
青梧這人其實挺愛喝酒的,不過也僅限於牛飲的水平,對品酒賞酒什麼的,根本一概不通。
你若是問她這酒香不香,她或許還能答得上來;可若是非得刨根問底的讓她說香在哪裡,她也只能給你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了。
所以啊,她根本就品不透蕭景鑠話裡的情愫,“嗯?你說大聲點啊。”
主動便朝旁邊挪了挪,將耳朵湊過去,青梧道:“咱倆都這麼熟了,你還有什麼害羞的?說個話也不說清楚。”
“……”
好想把鐲子收回來啊,也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可送出去的禮物哪兒有收回之禮?這也實在太小家子氣了些。
蕭景鑠自認不是小氣的人,又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於是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捏起青梧的左手,將鐲子套在了她手腕上:“多謝你陪我出來定菜。”
“給我的?”青梧的手,還被他捏著,心裡莫名有點發慌:“早說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蕭景鑠的手掌溫溫熱熱的,就跟取暖用的湯婆子似的,緊貼在面板上,燙的她臉都紅了。
“你什麼時候買的鐲子啊?還挺好看。”青梧掙開他的桎梏,將手放到眼前打量了起來。
油麥青的鐲子通透又水靈,半點棉絮都沒有,更別說裂紋了。就這麼往太陽底下一看,還真能看得透這鐲子呢。
黃金有價玉無價,更何況還是這般通透的好玉了。
青梧想也不想的將鐲子摘了下來,遞給蕭景鑠:“我哪兒用得著這麼好的東西啊?瓶瓶罐罐一磕,指不定就給磕碎了呢,你還是好生收著吧。”
定個菜,走兩步,哪兒好意思收這種大禮?就這手鐲的成色,用來定親還差不多。
“我不要。”蕭景鑠目不斜視,一雙眼睛都放在了青梧臉上:“本就是隨手買的小玩意,你不喜歡便拿去送人吧。我一個大男人,身上帶著首飾終歸不像話。”
“隨手買的?小玩意?”
“嗯。”篤定的點了點頭,蕭景鑠認真道:“昨兒個出去辦點事兒,恰好瞧見有人賣首飾,就隨手買了一個而已。”
“你運氣也太好了吧。”青梧簡直不敢相信:“這種成色的玉,少說也得這個數。”
她抬手比了個數目,卻被蕭景鑠一把握住,重新捏過鐲子套了進去:“是嗎?我不懂這些,只是瞧著不錯,便花一兩銀子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沐哿:編,你繼續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