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思索之際,素纓又道:“銀子這東西,誰會嫌多啊?你還年輕,多賺點傍身總是好的。往後就算嫁了人,在夫家說話也硬氣。”
這可以說是經驗之談了,素纓搖了搖腦袋,將腦子裡那些不好的回憶搖散:“你先做著吧,若是開店有什麼要幫忙的,就來春風閣或者秦府找我。你這丫頭看著靈巧,心眼子倒也實在,還挺討人喜歡。”
善念有時候真的就是一瞬的事兒,抓住了,便能將之揮灑出去。
素纓慣來是愛混風月場的,看的人見的事也多。可越是這般,她就越喜歡簡單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總愛對自個兒沒有的,嚮往的耿耿於懷,默默關注,就像青梧在意胸這事兒一樣。
這兩日,青梧老老實實的做好指甲汁賣給素纓後,便拿著銀子去了永興布莊。
方子是蕭景鑠出的,所以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是指甲汁的收入,都有他的一份。
興沖沖的走進永興布莊,青梧抬頭便對上了雙驚喜的眼。
黑白分明的眸仁裡澄澈清透,如一汪見底的清泉,幹淨的人難以忽視。
“你怎的來了?”蕭景鑠淡淡一笑,霽月光風:“我正想去找你幫忙呢。”
“來分銀子啊。”青梧開啟錢袋,分了一半碎銀子出來塞給他:“吶,這是今兒個賣指甲汁的,我們一人一半。”
“哦。”蕭景鑠看著大小不一的碎銀子,有點虧心:“東西都是你做的,你賣的,沒必要給我這麼多。”
“技術是你出的呀。”青梧坦然道:“若不是你給的方子,這東西哪兒能做得出來?”
柔軟的小手輕按住他寬厚而細膩的掌心,捏了捏,“我拿一半差不多了。”
“哦。”
“景鑠。”蕭儒源突然從櫃臺裡出來,扯了扯他的衣角:“青梧給你就收下吧,留著存定親錢。”
“……”好像也是這個理。
蕭景鑠點點頭,順從的將銀子塞進了錢袋裡。那就暫時保管著吧,往後換個說辭給她,也是一樣的,輕松又愉快。
可青梧心裡,卻跟卡了根魚刺似的,莫名有點憋屈。
怎麼就開始存定親錢了啊?蕭景鑠條件又不差,哪兒用得著這麼著急呀。
見她神色懨懨,蕭儒源愈發覺得這事兒靠譜了起來。
雖說兩個傻子談感情,稍稍有些麻煩。但好在幹淨利落啊,只要其中一方主動點,這事兒便能八九不離十。
腦子轉了轉,蕭儒源忽然道:“你們這樣小打小鬧的終歸不像話,要不合計一下開個小鋪子,專程賣胭脂水粉指甲汁?”
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兩人有了共同的目標,形影不離,哪兒還用怕感情不到位?
“景鑠,我記得你自個兒也有些積蓄吧?”
年輕人的事兒,蕭儒源也沒打算摻和,但還是提醒道:“青梧做的事兒多,你也不能只出方子,佔她便宜,還是得出點銀子,常常在鋪子裡幫忙才像話。”
“有情飲水飽”這種話,終究只能出現在畫本子和戲曲這類別人家的故事裡。
若真要自個兒生活,銀子這東西是萬萬不能缺的。否則,再好的感情,再讓人豔羨的風花雪月,都會淹沒在柴米油鹽醬醋茶裡。
就算是合夥做買賣,也得將分賬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免得往後扯皮,平白壞了關系。
蕭景鑠自然也懂他爹的意思,轉而看向青梧,“你怎麼看?”
“我?”她當然覺得這主意不錯啊,之前素纓也是這般建議的。可做買賣畢竟不是小事兒,不能輕率:“我得回家問問我爹孃的意思。”
“嗯嗯,這事兒不急。”蕭景鑠點點頭:“對了,你現在能陪我去趟潯月樓嗎?我想去定菜。”
“好啊。”青梧眼睛一亮,黑黝黝的眼仁裡綻放著盈亮的光:“好久沒吃他們家的香酥鴨了,怪想的。”
兩人一拍即合,也沒囉嗦,直接將開鋪子的事兒拋之腦後,幹幹脆脆的出了門,徒留蕭儒源這個老父親站在門口。
遠遠看著那兩抹並肩而立的身影,蕭儒源笑的從容:還挺般配!
不過,就今兒個這狀況來看,要等這兩個小年輕主動開竅,還不知要何年何月哦。說來,還是得想法子給他們添把火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青梧:我平胸,我驕傲,我給老公家省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