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的笑聲逐漸濃重,被風一吹,越傳越遠。蕭景鑠咬牙站在遠處,定定看著。好幾次都想上前去將青梧拉起,可這雙腿卻跟灌了鉛似的,沉重不已,壓根邁不開。
碧玉不知何時竄到他左邊,推了推蕭景鑠的胳膊:“蕭公子,對不起啊,我……”
“沒事。”蕭景鑠將小荷包塞給她:“告辭。”
“誒,你別走啊。”碧玉伸了伸手,卻不好意思去抓蕭景鑠:“等我家小姐一道走吧。”
“……不了。”蕭景鑠不受控制的瞧了眼鬧做一團的兩人,決然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碧玉靜如止水的瞧了他好一會兒,才懊惱的敲了敲腦袋,迅速跑去將青梧扯起來:“小姐,你還鬧,蕭公子都走了!”
“咦,他怎麼不等我?”青梧茫然撓頭:“難不成真是身體不舒服?”
“都說是腎火旺,去春風閣走一趟便好了,你還管他做什麼?”周浩初笑的不以為然:“青梧啊,哥哥我還真是小瞧了你,連蕭景鑠這種木頭都能玩到一起。”
“你別這樣說。”青梧別扭的白了他一眼:“蕭景鑠這人挺好的。”
“他這人冷漠又高傲,哪裡好了?”
“長得好啊。”青梧想也不想,便將心裡話脫口而出:“我挺喜歡跟他玩的。”
“嘖嘖,膚淺……”周浩初搖頭晃腦的感慨了幾聲,倒也沒多話:“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嘁,你管你自個兒吧!”青梧嘴上嫌棄,腳下倒是沒停,自覺跟著周浩初一起往回走:“對了,你聽說過指甲汁嗎?”
“洗指甲的?”
“塗指甲的。”青梧簡單打了個腹稿,才道:“姑娘們染指甲不是挺麻煩嗎?時常弄的手上紅一塊綠一塊的,花汁也不好弄。所以我想試著做點濃稠的指甲汁出來,姑娘們直接往指甲上抹就成。”
“想法倒是挺好,可指甲又不平順,怎麼抹?”周浩初想得很細致:“還有啊,花汁這東西不能放,放得久了就會壞,你要怎麼儲存,還是一小瓶花汁用完就扔?總不能為了個指甲汁,放冰鑒吧?”
“用什麼抹,我還沒想到,所以才想聽聽你的想法。”青梧的腦子轉了轉:“不過這東西用的少,一小瓶就夠好幾個人抹了,到時候做得少點或許就成。”
她說的認真,臉上的神情也格外柔軟,跟方才追著周浩初揍的那個姑娘截然不同。
周浩初知道她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也沒妄言打擊,反而抬手揉了揉青梧的腦袋:“你回去再想想吧,我也幫你留意留意,打聽打聽。”
“嗯。”青梧難得嚴肅,輕應了聲,便將這事兒存在腦子裡。
碧玉跟在兩人身邊,心裡卻惦記著蕭景鑠的的事兒。
她比青梧懂事點,也知些人情世故,更清楚蕭景鑠方才的異常是從何而來。莫名的,還覺得有點愧疚。
若不是她先前信口開河,蕭景鑠也不至於被打擊至此了。想到他方才的頹然樣兒,碧玉就覺得不是滋味。
眼下瞅準機會,趕緊扯了青梧一把:“小姐,你問問蕭公子啊,他懂得應該比咱們多。”
“問他做什麼?”周浩初不屑:“他家開布莊的,怎麼可能懂這些?”
怎麼就連碧玉這小丫頭,也開始偏袒蕭景鑠了?不屑之餘,莫名還有點不爽!
“問問總沒錯嘛,萬一有收獲呢?”反正啊,這兩人能找到機會坐在一起相處就行。碧玉的要求還真不高,只希望將功補過。
青梧想到蕭景鑠那張靡顏膩理的臉,連連點頭:“好啊好啊,我也覺得他應該知道些。長得好看的人,學識總不會太差。”
“……”周浩初覺得自己好像被紮了刀:“我長得不好看?”
“不好看啊。”青梧聳肩:“如果你和蕭景鑠一起變成馬,那他也是馬中河曲;至於你啊,市集上幾十個銅板隨便騎,哈哈。”
“嘁。”周浩初跺了跺腳:“不都是被騎?分什麼高低貴賤啊!”
青梧微笑:“你這人長得不好,心態倒是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