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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雙手叉腰,滿臉嘚瑟,罵起人來氣兒都不帶喘的。只有頭上的布髻隨著她吐字的節奏晃晃悠悠,一看就是橫慣了的潑辣人在挑軟柿子捏呢。
蕭景鑠雖不善言辭,但也不慫,就算隱隱知道對方可能是這一帶有名的潑辣大嬸,也清了清嗓子,準備好好和她講道理。
在蕭景鑠的世界裡啊,所有一切都是有道理可講的。畢竟他爹有錢,在他周圍也沒人敢對他無理。他也壓根沒想過,這世上居然還有不講理的人!
動了動唇,蕭景鑠都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呢,就被一記清脆的女聲搶了先:“孫大娘,你兒子的賭癮戒掉了嗎?居然還有時間幫別人教兒子?”
俏麗的身影也不知是從哪兒鑽出來的,蕭景鑠都還沒來得及驚訝探究,身前就多了個嬌俏姑娘。
青梧梳著雙環髻,發髻下,柔順的長發沿著她身子的弧度輕輕搖擺,曳出一圈圈深淺不一的紋路。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更是止不住的轉悠,怎麼看都是個不更事的小姑娘。
可就是這可愛的小姑娘,此時正雙手環胸,滿臉不屑的瞪著孫大娘:“大娘你既然這麼喜歡找人麻煩,怎麼不挑個身體壯碩的罵啊?等罵急眼了,你們還能打一架。平日跟大家一起跳輕體操時,你不都站在最前頭,跳的最歡嗎?怎的一轉眼,就要人家讓著你了?”
“還有啊,人家有沒有娘生爹教,幹你何事?難不成你還指望人家看上你家女兒,去你家下聘,喊你一聲娘?放心吧,就你這名聲,放眼潯陵城裡都沒幾個敢上你家提親的!”
“再說了,就算你年紀大又怎麼樣?誰沒有長大的一天?自身品性連個尚未開蒙的孩童都不如,還好意思在這兒叫喚,才真是不害臊!我們尊重長輩敬爹孃,也是尊重他們的閱歷和自律品行,敬他們的才情,幹年紀有什麼關系?”
“我要是你呀,現在早就自個兒灰溜溜的走了,還幹站在這兒讓人說,是怕周圍還有不知你惡名,上趕著去你家提親的瞎子,想給他們提提醒?”
青梧面色不改,說得不急不緩,就跟尋常聊天似的,可卻句句直戳孫大娘,臊的她面如菜色。可到底是活了幾十年的人啊,總不至於這樣輕而易舉就被一個小姑娘駭住吧!
見她張口欲言,青梧大聲道:“百草鋪不歧視任何一個病人,但病人也得講這兒的規矩。人家早早的過來排隊候診,難不成是為了讓你插號的?”
病人們身體本就不爽,眼下戲看完了,有點精神了,竟也紛紛點頭附和:“就是,哪兒有這樣的?”
“誰不是來看病的,憑什麼要讓著她?”
“這人也忒過分了,臉面都不要。”
“……”
孫大娘就算再怎麼能耐扛罵,也頂不住這一屋子人的指責啊。若是這些人將這事兒傳出去,往後怕是真沒人敢上門求娶她女兒了。她這點臉面,也算是徹底掉完了,連渣都不剩。
況且,這百草鋪還是齊青梧的地盤,她就算再怎麼氣,也不敢正面開罵,只恨不得能將腦袋埋進地裡,夾著尾巴跑了。
喜劇落幕,病人們雖然有點遺憾,但也不好說些什麼。誰讓人齊青梧有個會看病的老爹呢?他們來求診,總不好當著大夫的面兒說人家女兒的不是吧?
也就只有蕭景鑠,好意思在這時候開口了:“你,你真厲害!”
他從前總認為,女子該像書裡說的那般,溫柔嫻靜,知書達理才好。可方才,青梧二話不說擋在他跟前,替他回擊孫大娘時,蕭景鑠才發現,原來這人是發光的。
他眼裡的青梧啊,方才渾身上下都氤氳著一股子淡淡的光暈,奪人眼球,讓他根本移不開視線。這人分明長的小小的,瘦瘦的,卻像護食的母雞似的,撲騰撲騰的揮舞著翅膀,替他啄人。
蕭景鑠也說不清他現在究竟是種什麼感覺,不過啊,他卻能確定,他是打心眼裡覺得青梧這人挺不錯的。仗義善良,值得交往。
只是,他剛才的表現,是不是讓青梧失望了啊?畢竟,堂堂一個男子要靠個姑娘出面保護,也實在不是什麼體面事兒。
想到這兒,蕭景鑠莫名覺得有點失落,就連眼睛裡的光,都慢慢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