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鑠內心翻著白眼,臉上平靜無波:“好像是挺厲害。”
“這是自然。”青梧抓緊機會湊到他跟前兒,仰著臉問:“我們後天就要蹴鞠,你也一起來,好不好?”
蕭景鑠:“……”說笑呢,他又不喜歡蹴鞠,去做什麼?
見他臉色陰沉,蕭儒源心裡連翻白眼,不著痕跡的抬手在他後腰上輕掐了一把。
蕭景鑠這才頷首應下:“好。”
他可是為了讓他爹高興才答應的,要不是他爹,他肯定不會應下。誰讓他是個孝子呢?
青梧才不管這麼多呢,只要蕭景鑠答應了,她就覺得高興。雙手也不受控制的扯住了他的袖口:“你說的哦,不許反悔!”
“嗯。”蕭景鑠垂眸,朝著自個兒袖口上那雙白嫩嫩的小手多看了兩眼,卻沒出聲提醒。
青梧全然不知自個兒的動作有何不妥:“那我後天來找你,你要等我哦。”
“好。”蕭景鑠的嗓子又開始不舒服了,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有點上火,怎的老是覺得口幹舌燥?真該找個日子,去百草鋪裡看看了。
蕭景鑠這人向來言出必行,既然打定主意要去百草鋪求診,那就不會耽擱。
次日起床,簡單收拾了下自個兒,便準備出門了。可這都還沒走出鋪子呢,就被蕭儒源給叫住了:“你這是打算去哪兒啊?”
蕭景鑠常日裡並不大愛出門,總愛悶在屋子裡描衣裳式樣。除非蕭儒源主動叫他出去幫忙做點什麼,他才會出去。
可今兒個,卻一大早的就往外跑,顯然是反常了。
蕭景鑠卻不覺得自個兒有什麼不同,滿臉坦然的看著他爹,低聲道:“這幾日火氣有點旺,我去百草鋪裡求個診。”
蕭儒源端著個青花茶盞,饒有趣味的提醒:“百草鋪裡人多,你去怕是得等到巳時了。不如去別的藥鋪裡瞧瞧吧,反正只是個火氣旺,在哪兒瞧都成。”
“別了,還是去百草鋪吧。”蕭景鑠連忙道:“從前不是都去百草鋪嗎?齊大夫瞧病也仔細,等會兒就等會兒吧,反正我也不急。”
“也是。”蕭儒源撲開茶沫兒,抿了口茶:“對了,你是怎麼個火氣旺法啊?昨日不是還好好的?”
“喉嚨總是幹的慌。”蕭景鑠並未避諱,如實相告:“有時還覺得口裡熱騰騰的,不平靜。”
“哦。”蕭儒源故意拉長了調子,又問:“就這樣?沒別的了?”
“別的好像都沒事兒。”蕭景鑠繃著臉仔細想了好一會兒,“偶爾心頭也慌,像揣了只兔子,隨時都會從胸口兒裡跳出來了似的。”
“聽著是挺嚴重的。”蕭儒源放下茶盞,正色道:“昨兒個青梧走了過後,你也這樣?”
這話,倒是提醒蕭景鑠了,他三兩步走到蕭儒源身畔,俊眉輕蹙:“好像沒有,她在的時候才這樣。爹,你說這事兒奇怪不奇怪?”
“你別說,還真奇怪。”蕭儒源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耷拉著嘴唇,瞧著蕭景鑠,半晌都沒挪開目光:“要我看啊,肯定是青梧這小丫頭有什麼問題。往後你還是別跟她多往來了,免得她影響到你,害了你。”
“她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問題?”蕭景鑠有點不高興的,面上陰雲橫來,就連音調都不自覺的上揚了些:“要真有什麼問題,齊大夫還能看不出來?你肯定想多了。”
看著自家兒子這個傻樣兒,蕭儒源還真想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可有些事兒,捅開了反而不好。細致想了會兒,蕭儒源還是決定繼續觀察。
至少,還能看看自個兒自己的傻模樣啊。要知道,蕭景鑠從出生到現在,向來都是一本正經的。就連在襁褓裡,都不怎麼啼哭,更別說像現在這般犯傻了!
不過,為了證明自己的確是親爹,蕭儒源瞧著他身上的黛色長袍,還是提出了比較有建設性的建議:“你要不換身衣裳再去?黛色太沉了,不適合你這個年紀。”
“我是去瞧病的,還打扮自個兒做甚?”蕭景鑠低著腦袋,將自個兒的衣裳上上下下打量了陣兒,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幹淨不就行了?”
蕭儒源掩唇低咳了聲:“反正你去了百草鋪也是等著,就別急著去了。我記得你有件霜色的袍子穿著挺好看,去換上給我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蕭儒源:兒子不開竅,這爹當得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