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陽輕嘆一聲，順了順步青霜的羽毛道：“帶你去見見你的朋友們。”
長安城中步青霜的朋友除了元乾他們自然就是那做燒餅的狗妖們了。
還是上次的位置，狗妖見了封陽下意識的就要逃跑，鳳眼扔出錢道：“兩個燒餅。”
錢落在攤上的聲音喚回了狗妖的腳步，他轉身笑道：“好嘞，司主您放心，保管給您做得好吃。”
狗妖麻溜的做好了，遞到了封陽的手中，眼睜睜看著封陽將另一個燒餅送到了一隻鴨子的嘴邊，鴨子吃了一口，嘟囔道：“這嘴吃起來好不方便。”
狗妖：“……”
他兩眼發直，這這這司主是戀上了他們妖族的小妖兒？這般疼愛的模樣，看樣子是要做他們妖族的女婿了！可是，妖王怎麼辦呢？
狗妖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抬頭看天上月，只覺得適時真是奇妙加難料。
太可怕了。
花燈照著繾綣的流年，狐貍依然甩著水袖唱著幾句纏綿哀怨的戲詞，一雙狐貍眼楚楚可憐，倒是比那戲詞還要惹人疼惜些。
封陽買了幾包零嘴，一路上碰見上次見過的妖怪就一隻妖怪扔一包的。小妖怪們還記得他，過來與他嘰嘰喳喳的說著最近今日的趣聞，說著魔族攻城的時候可嚇壞他們了，叫他們差點兒收拾家當逃命了！
封陽笑著安撫了他們幾句，小妖兒們又拍著胸脯道：“現在我們可不怕了！”
“為何？”封陽道：“前些日子不是還嚇得差點兒帶著東西逃命去了嗎？”
“因為司主您與妖王都在長安啊。”
小狐貍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元將軍說了，前些日子是因為妖王與您不在，所以才讓那魔族的宵小趁機作亂。現在您與妖王都回來了，他們就斷不敢再來了！”
“即使來了我們也不怕。”
“對，來了也不怕。”
一個個握著小拳頭，眉眼之間滿是稚氣聲音卻擲地有聲。
這也對他與步青霜太相信了吧？
不過這也很可愛。
元乾也算是用心良苦了，這份情他記下了。
隔著吵雜的人聲，隔著人影綽綽，柳樹下，一個紫衣的姑娘看著封陽懷抱著步青霜與一個小妖說著話。
眼淚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沒有任何一刻她像現在這般明白，封陽對步青霜的愛有多深。
愛到他都放棄了自己的原則，他竟然與妖怪在一起談笑。
白鶴似乎感覺到主人的悲傷，頭蹭了蹭她的腿，小慕容蹲下身子抱著白鶴哭了起來。
而小慕容沒有注意到，一輛尾隨她許久的馬車停在了拐角處，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眼就看大了封陽。
看了好一會兒，芊芊素手才放下了車簾道：“回去吧。”
馬夫應聲稱是，調轉馬頭往回走。
馬車中的女子揉了揉額頭，思索著今日的發現可以如何運用。
封陽的紙人沒有回來，悉數死了。這並不意外，這也證明瞭宮中確實有不尋常的東西，也許這不尋常的東西正是武媚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