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感傳遍了她的四肢百骸,只有步青霜最清楚她現在的身體情況。
煩惱絲越強大,她的身體就越發的虛弱,她早已發現了。而且現在她一旦受傷,看著是小傷,實際上痛苦是翻倍的。
她面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外面黃鼠狼捧著一件披風焦灼的來回踱步。
它就知道她急急忙忙的出門沒什麼好事,沒想到居然是取心頭血。步青霜是他看著長大的,明明初遇時候還是膽大明媚的小姑娘,怎麼現在成了滿腹心事,又不顧惜自己身子的女子了呢?
黃鼠狼心亂如麻,恍若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這時候聽到裡面傳來了聲響,它立馬沖了進去。
步青霜跪在地上,胸口的位置有點點鮮血,煩惱絲手臂長短都泛著紅光,晶瑩剔透,好看得叫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他沒有心思欣賞,將披風搭在了步青霜的身上,看著緊咬唇瓣的步青霜道:“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這可如何是好!”
它回頭看了看懸浮在空中的蓮燈,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說明她已經取血完了。
“將蓮燈交給天書,讓他點燃蓮燈,布好陣法,我休息一會兒就過去。”
說完她身子脫力直直的朝黃鼠狼一頭栽了過來,黃鼠狼“哎”了一聲,然後變大了身子一把扶住了步青霜。
到底是長大了,黃鼠狼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天書已經擺好了陣法就等著步青霜的心頭血了,步青霜換了一身衣裳,面色有些蒼白的踏入了房中。
這裡除了天書再沒有別人,連小青龍和小慕容他們也被隔絕在了外面。
天書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絲的凝重道:“絕地不屬於三界之外,去哪兒的不是被各界丟棄的就是死去的人,活人是去不了的。而你要帶著人間的東西去絕地,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天書看著眼前綠衣白裙恍若天水成碧的姑娘,她手捧蓮燈,裡面是殷紅的心頭血。
有那麼一瞬間天書好似覺得,她不是在捧著蓮花燈,而是在捧著她的一顆赤誠無比的心。
現在她要用她這顆赤忱無比的心去找到她的心上人。
“獸。”
“絕地之處,唯有獸能行走。”不過,他從他隨身的乾坤袋中摸出來一副皮囊道:“我這裡只有一隻羽鴨的皮囊了。”
還是他當年跟著他主人遊歷天下的時候餓了打來吃的羽鴨。
步青霜:“……”
天書的屬性果然就是坑人。
天書將羽鴨的皮囊往空中一拋,說是羽鴨,其實與凡間的鴨子並沒有什麼不同,不過是羽毛好看點罷了。不管怎麼說,還是隻是一隻鴨子啊。
“你將就將就吧。”
天書搓搓手道:“也沒辦法,現在也沒時間去獵一頭獸給你。”
步青霜也知道這是沒辦法了,只好點頭。
天書點燃了蓮花燈催動了陣法,一股大力將步青霜狠狠一拉,再一眨眼,步青霜只看到自己的身子呆呆的站著,她一伸手,只看到根根白色的羽毛。
她已經成了一隻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