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陽雙手環住她，她到底壓了多少事情在心裡？
沒來由的他的腦中出現了尋找天書，回到獵妖司中碰到上官婉兒的事情。
上官婉兒神色有些疲憊，看到他帶回來了天書倒是提了點精神。
封陽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尋常說著不關心長安的女子在看到天書的剎那鬆了一口氣。
這長安，人人都有一張面具，上官婉兒不過是藏得更深一點罷了。
只是上官婉兒等他明顯不只是為了看看天書回來沒有，而是同他談了聖上進來最獵妖司非常不滿，甚至隱隱有讓人取代他的司主之位的意思。
當然，還有獵妖司。
她告訴他，步青霜關於三界裂縫，關於長安禍亂知道的元遠比他要多，可這些她都沒有告訴他。
上官婉兒不放棄同封陽說步青霜的問題，而封陽也是毫不改變原則的當做沒聽到。
步青霜對此自然是不知道，而封陽憂心的是她原本就是萬妖之主，如今又與異族走得這般近，到時候上官婉兒抓著她不放，他又要怎麼化解她的災難？
封陽尚在思考之間青歲鳥已經到了長安，俯身一沖，落在了不起眼的黑暗角落。
片刻之後，一對璧人攜手而出。
這是長安的不夜坊，這裡有胡姬的酒肆，異域的商人，更有長安人的店鋪。
只是這裡面還是藏著妖族的小妖們，步青霜和元乾都叫他們離開長安，可已經看過長安繁華的眼睛又哪裡捨得離開呢？
“賣燒餅嘞！”
老翁的叫賣聲引得步青霜靠近了，看得步青霜過來，那老翁嚇得彎身下去變作了一條老狗。
“妖王饒命，妖王饒命啊。”
他求饒著步青霜已經設下障眼法，叫人看不到這裡面發生著什麼。
“你也知道留在這裡是錯的嗎？”
步青霜長嘆一聲道：“叫你們莫要留戀人世繁華，怎麼就是不聽話呢？”
這話說得那狗妖直接哭了出來，狗爪子擦著眼淚道：“小的在這裡住了一輩子了，一輩子只愛做著燒餅。小的死也願意死在這裡，求妖王成全小的吧。”
步青霜回頭對封陽笑道：“見到過喜歡給人做燒餅吃的妖嗎？”
狗妖這才注意到步青霜的身後還站著封陽，獵妖司的司主喲！
他也曾見過好幾次，每次見了都是遠遠的躲開了，怎麼今日竟然跟妖王在一起，還找上門來了？
他眼一翻白就要暈過去，沒想到在暈過去之前聽到銅板落在他木板上的聲音道：“來兩個燒餅，老翁。”
哎？
這是要放他一馬了？
狗妖歡喜的轉身還鄭重的用清水洗了手，才開始做燒餅。
“封司主，妖王，小的敢說，這坊裡，沒有任何人做得燒餅能勝過小的的。保管你們吃了一次還想來吃第二次！”
“嗯。”
封陽淡淡道：“那定要常來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笑意，步青霜瞧得清楚，他是真心的。眼中絲毫沒有殺氣也沒有算計打量。
今夜原本就是個意外，而她的一時沖動也許會帶來一種她很期待的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