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偷看別人隱秘心事確實是不大好，天書咳了一聲。
“我原本就不是受天命眷顧之人，死後也入不了輪回，原本就不該奢求太多。只是天書，”她聲音中透出絲絲難過的道：“天道，為何如此不公呢？”
天書無法回答她，他是天道首肯才能破世而出。
“真是劫難，化解之後該是河清海晏，天下大安。一個步青霜，算得了什麼呢？”
她說著笑了一聲轉頭看天書道：“我與龍三有約定，我與你也有約定，你都記得。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
“這件事，別告訴任何人，特別是封大哥。”
天書低頭似乎有些猶豫。
“任何大亂，都該有個英雄來終結。封大哥，他是那個英雄，也必須是他。”
天書終於點頭，步青霜抬起手腕，煩惱絲像是懂主人心意一般飛了出來，像是柔軟的藤蔓一般纏繞上她的雙手，又開出了紅色的涅槃之火幻化而成的花。
步青霜微微一笑，眼中有些許明亮，像是夜空中的煙火一般。
“走啦。”
她瀟灑的轉身道：“天書，我許你自由。”
許你去尋找你上天下地，苦苦尋找的人。
天書看她故作瀟灑的模樣幽幽嘆氣，早知道知道了是這樣，還不如不知道呢。
這世上，有的人的出生是為了救世。而有的人的出生，就是為了等待死亡。
天書甩甩頭，想要將腦中雜亂的思緒丟擲去，他還是做他快快樂樂的小天書就好。
一轉身他驚叫道：“媽呀！你怎麼在這兒？”
封陽奇怪道：“我怎麼不能在這裡？青霜呢？她在哪兒？”
天書抬手撫上心口位置道：“她先去了，讓你也快去。”
封陽笑著道謝，天書長長的撥出一口氣，落地化作了老皇帝的模樣，咳嗽了幾聲，蒼老的聲音響起：“該作戰了。”
人頭怪也是有智慧的怪物，知道運用戰術，知道幾個壘在一起攻城。
而且最重要的是敵我的懸殊太大了，人頭怪物也不知道到底從哪兒來這麼多，像是潮水的一般的攻了來。
步青霜一行人裝扮成小兵的模樣，手持各自的法器殺著人頭怪物，皇城中原本的百姓大臣們也紛紛拿著兵器上前殺敵。
天書作為皇帝原本是不需上前殺敵的，但是為了效果，步青霜還是讓天書像小兵一般的上陣殺敵了。而百姓大臣的反應也如同步青霜所想的一般激動，果然從前的皇帝也是身先士卒的。
只是天書有些面色蒼白，因為實在是太惡心了。
每當他想要退縮的時候步青霜就上前將他一推，惹得天書得空就控訴她，知不知道他們文人是不會上陣殺敵的？
這場戰從天亮一直打到了半夜，半夜的時候人頭怪才稍稍停歇了一番，城中所有人才得以喘息。
天書已經嘔得腸子都快吐出來了，步青霜和小慕容也已經累癱了，特別是小慕容也已經跟天書不相上下了，面色蒼白，見肉就吐。
只不過還是看到了好的效果，幾個百姓與大臣做了素菜送到天書面前，還給他準備了素酒。
天書忍著惡心吃了喝了，其中的白骨老臣道：“好暢快。老臣想起了當年與陛下並肩作戰的時候了。”
他的眼中露出些許懷念之色道：“都已經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