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猛的往海底一沖，小慕容尖叫一聲，卻發現自己安然無恙，她笑了笑，都是假的，她怎麼就當了真呢？
真的是假的嗎？
皇城是假的，月亮是假的，東海是假的，可唯獨龍三的心是真的。
她知道，他也知道。
這世上可沒有誰是傻子，只看願不願意做傻子了。
龍三紮頭一下之後，小慕容緊緊抓著他的龍角，海底的蚌精張開了蚌殼露出了裡面的珍珠，在海水之下泛著瑩潤的光，小慕容有那麼一剎那似被晃花了眼。
下一刻，金光閃過，卻是龍三變回了人形，而她靠在她的懷中。她下意識的就想要動，龍三卻加重了抱著她的力道，然後湊在她的耳邊。
在他幻化出來的故鄉，在他幻化出來的心願之城裡，在深深海水裡，他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從前，我想若是你能愛我，我帶你回我的故鄉，與我拜堂成親，結成白首之約。那我應該是死也甘願了。”
“但是在這一刻，”他的聲音越發的輕柔了道：“我發現我想明白了，慕容，就算是你不喜歡我。可我喜歡你，我愛過你，那也夠了。”
“愛，”他的目光看向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的步青霜，閉上了雙眼道：“從來就不關乎得不得到。”
他說：“龍三愛小慕容，很愛很愛。”
“你知道他愛你，可你不知道，他究竟有多愛你。”
最後一句話好似帶了一絲絲哽咽。
真的深愛要如何言說呢？那是讓言語變得蒼白，那是心頭血，一顆顆紅豆都磨掉了顏色，讓相思泛白。
小慕容要推開龍三的手一頓，她的心，彷彿被狠狠撕扯了一下。眼中霎時含滿了淚花。
除了她，無人知道這一滴美人淚，是為了龍三，還是為了她自己。
幽幽月光之下，晾曬的不知道是誰的心事。
步青霜一口酒下肚，渾身都熱了起來。
天書似乎想下來同她說什麼，可看到封陽來了他又抓著小青龍的尾巴溜走了。
步青霜失笑，一側身身後站著封陽。
她抬眸看他，眉目俊朗的男子在月光之下顯得越發俊逸出塵了。
“封大哥。”
她喚他，聲音嬌軟。
“嗯。”
封陽想說什麼，步青霜卻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在她抱他的時候他懷中的荷包露出了一個角來，步青霜看得清楚，這般精緻的繡工，繡這荷包的人不知道費了多少心血，也難得封陽這般珍重對待了。
她原本就忍不住的眼淚這一下更是落得快了，她的淚水砸在他的肩頭，像是樹上繁花簌簌而落。
“封大哥，除了我之外，你愛過別人嗎？”
“若是有一日……”她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要被他發覺哭了，可顫抖的聲線還是出賣了她。
“我不在了，封大哥會與別的更好的姑娘相愛嗎？”
“不會有那一日。”
封陽擁住她，緊緊的，像是有誰要來爭奪一般。他不自覺的提高了警惕，像是要作戰一般。
“等長安妖事了，等三界裂縫解決，我們就離開長安。青霜，”他沉聲道：“我會保護你。”
就像是守護他心中的公平與正義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