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至歸從袖中抖出幾只水母與海馬,杜君見它們驚訝道:“這是東海的……”
“正是,那龍族的太子正是為了龍骨柱而來。我也正想提醒你,趁著現在他們都不在長安,早些下手。”
“前輩說得是。”
“你那哥哥,”至歸頓了頓道:“我老朋友來同我說,他已經沒找你了,而是去打聽三界裂縫的事情,你暫且可以放心了。”
杜君聽得這句怎麼可能還坐得住,打聽三界裂縫可比尋找他的下落要令他憂心多了。如果他也在尋找三界裂縫的話,那麼他就是可以背取代的。
他一心以為上一個怪物是個不好拿捏的,以為這至歸是個暴脾氣的只會打鬥的沒有腦子的人,現在看來他也並不簡單,他到底是從裂縫之中帶出一個什麼怪物啊!
杜君之前一直順風順水,如今終於踢到了石頭,回去的路上都是憂心忡忡的。
“前輩您看,晚輩說得不錯吧。”
至歸看著眼前裹在黑袍子中的人道:“呵,你就是安了好心的嗎?”
“晚輩連實體都沒有,魅都算不上,前輩還怕晚輩做什麼嗎?前輩您就是大哥噴嚏也能將晚輩置於死地啊!”
至歸哈哈哈大笑起來道:“說得不錯,說得不錯!”
那黑袍中女聲又道:“晚輩只想要靠前輩給一席安穩之地罷了。”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就能平安無事。”
說著從袖中摸出一個羊皮酒囊當著黑袍女的面前開啟,從裡面飛出了白色的魂魄,黑袍女欣喜的一躍而上,將魂魄全部都吃下了肚。
這長安風雲變幻之中,到底誰是誰的棋子,誰又說得準呢?
問仙街被毀了,那醉生夢死之地原本是富貴人的消遣之所,如今沒了,倒是顯得寂寞了,他們又過上了從前的生活。今日你開宴明日我開宴的。
今日是朝中一個寒門小官兒的開的宴,只是沒人真的將他當做是寒門小官,只看這菜餚就不是他能辦出來的。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從屏風後面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這時候一個五彩的蹴鞠滾了出來,一個穿著青衣的俊朗男子跑出來撿起蹴鞠又回去。
只這樣跑一回就知道裡面的人是誰了。
誰不知道太平公主很是寵愛一個痴傻的俊朗男子,不管去哪兒都帶著,屏風後面的女子,是太平公主無疑了。
“各位都是朝廷棟梁,為大周江山付出良多,今日就吃好玩兒好,待會兒還有西域的戲法師來給各位表演戲法,”頓了頓太平含笑道:“今日一定要盡興。”
結黨營私是古往今來帝王的大忌諱,有幾個官員都已經在冒冷汗了。太平公主剛剛複寵,她的寵愛能穩固幾天還難說,他們都不想惹麻煩上身。
可太平剛才的一番話又說得巧妙,她是請他們來玩兒的,並不是請他們來商量朝堂中政事的。他們又不好走,幾位高官交換了眼神,都明白了互相的打算,既然太平沒明說,他們就裝作不明白就好。
最奇怪的是他們今日怎麼會接下這一個小官兒的帖子呢?接帖子的時候難不成他們被妖迷了神不成?
真是奇怪。
外面又傳來說笑聲,太平溫柔的喂桃兒吃秋梨。
她是無論如何也要爭一爭的。
同一時刻在混沌之境之中,步青霜他們正在瘋狂的逃命。
時間回到一刻鐘之前,他們原本還在小青龍的背上往皇城而去。可是突然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了一群三隻頭的怪鳥,她們一隻嘴噴水,一隻嘴噴火,一隻嘴噴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