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輕嗅了茶香道：“我不會告訴聖上的。”頓了頓又道：“只要你們別有違天道，我便不會管你們。步青霜，你是個異數，我所做的，也不需要你來懂。”
“你喜歡封陽。”她含笑看她道：“世間女子一入了情道就形同廢人，你就不值得我掛心了。”
“想要去找情郎就去吧，小心些，別被嚇出病來。”
說完她低頭飲了一口茶，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道：“當真是好茶，不愧是聖上賞賜的。”
步青霜在這一刻明白了，上官婉兒哪裡是如同她之前所猜測的是想要帝位，她不過是盛世大唐的旁觀者。她就是這裡的天道。
她只管那些違背天道的事，掌控著事情的進展，不偏離天意。
她看著上官婉兒的笑容突然有些無力感，上官婉兒是個旁觀者，她、封陽、乃至如今的女皇都不過是天道的一枚棋子罷了。
“封大哥，會悟道嗎？”
步青霜的聲音有些空洞，像是千瘡百孔的一間屋子。
“天機不可洩露，”上官婉兒放下茶盞道：“步青霜，你不必套我的話，每個人自有自己的定數，別妄想改變什麼。”
“那麼我呢？”她問道：“我呢？生死薄上沒有我的名字的我呢？生不為天所引，死不為地府所收的我呢？”
“我為鬼魂引路的時候去輪回石看過了，我看到了封大哥的死了，長安城變成了煉獄。可我不想他死，上官婉兒，你同我說天道。”
她握緊了雙拳，眸中滿是譏誚之意道：“我生來不為父母所喜是天意嗎？被阿孃放棄，為阿孃迫害，變成人不人妖不妖的也是天道嗎？”
“我做錯了什麼要接受這樣的天道？”
“我不信命，也不願封大哥被挖心而死。”
她看她堅定道：“我要改變這一切。”
上官婉兒輕笑道：“逆天改命？那要看你活不活的到那個時候了。”
這場談話不歡而散，步青霜開啟門，門外的三步之外聚集了數十個“死人”他們被一層屏障擋著，沒有辦法進來。
上官婉兒同她說天道，這些人變成這樣也是天道嗎？
身懷法術明明能改變這一切的人在裡面品茶，要她這個為天道所棄的人去拯救嗎？
何其可笑！
腦海中是烈火焚燒中的長安，封陽被掏心而死，血色漫了她的雙眸。
“青歲鳥！”
步青霜大喊一聲，不一會兒一聲鳥鳴傳來，夜空中飛來一隻青色的漂亮鳥兒。
“主人！”
青歲鳥落地身形變大了，馱著步青霜飛向了夜空。
那是多了可怕的場景？
街上滿是死人，有橫七豎八的躺著的，還有手持刀劍廝殺的，追著人的。
“去封大哥哪兒。”
步青霜摸著青歲鳥的頭道：“不要怕，有我在。”
同一時刻元乾關上了窗戶，將自己的紅纓槍扔到窗戶上，紅纓槍的震懾力讓外面的東西不敢進來。
元乾覺得很煩，就不能多幾天安生日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