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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童謠封大哥可曾聽過？”
“未曾。”
步青霜便笑了道：“如此傳唱滿長安的童謠封大哥竟然不知。”
“我知你便足夠了。”
封陽說著也含了笑意，踱步到她身旁道：“可餓了？在這裡陪我用膳？”
“嗯……”
步青霜想了想道：“我要吃肉。”
封司主自然是大手一揮同意了，叫廚娘變著花樣的給步青霜做了好幾樣的肉。
而另一邊的龍三正陪著小慕容在牆頭坐著，小慕容滿腹牢騷，她現在是很是後悔當初離開了長安去學法術，要不是當初離開了長安，封大哥就不會認識步紫如了！
龍三是出了名的臉皮厚，此時他也不放棄說情話的機會，湊上去就對小慕容道：“哎？既然封陽不理會你，不若就同我在一起吧？小慕容仙，我很好的，你要不要試一試？”
小慕容的回答是一把抓著胭脂魚朝龍三打了下去！
五六個肉菜，步青霜還問封陽要了一壺酒，夏天的尾巴了，晚上風吹著還有些涼意，步青霜居然覺得有一些冷，還幻出了披風披著。
一點也不像是她從前了，越是冷越是狀態好。現在的她，都有些像是老人了。
燭火照著兩人的輪廓線條都顯得柔和了些，步青霜與封陽這頓飯吃了許久才讓侍女撤下。
瞧著時辰還甚早，封陽暫時也無事，便詢問了步青霜意見之後步行送她回去。
宵禁之後除了允許夜裡做生意的地方就只有問仙街最熱鬧了，步青霜和封陽正巧要經過問仙街，看著那偷偷養著小妖小鬼的高官富人們，穿著天上人的裝扮來來去去，一派紙醉金迷之氣。
長安有人說，問仙街裡面流出的水其實都是酒，長安城裡最大的銷金窟。
脂粉酒香被風送到鼻端，步青霜輕嗅道：“傳言有時候也並不都是空xue來風，封大哥，這問仙街，聖上就不管了嗎？”
這也是封陽的一塊心病，問仙街和獵妖司是長安城裡最惹人注目的存在。一個抓捕妖邪，一個以妖邪為寶，彰顯地位與身份。
問仙街在一日，就是壓在獵妖司頭頂的羞恥布。
“聖上一定會肅清問仙街的。”頓了頓他道：“本不該留存在世上的東西，宿命就是消失。”
身旁的人沒有說話，步青霜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也算是不該留在世上的人吧？人嗎？活著已經說是半妖了吧？
“世上的人，有的是為了信仰而活著，有的是為金銀富貴而活，有的是為了愛而活。封大哥，”她突然發問道：“你呢？又是為了什麼而活著呢？”
“信仰。”
他道：“學法術多年，只為了信仰。天下無妖，河清海晏，盛世太平。”
“聖上是一個明君，她可以給天下太平，獵妖司就是聖上的臂膀，驅逐異族。”
這番話說得足夠明白了，而封陽說自己夢想的時刻他不知道步青霜的心裡下了一場雪。
她在這一刻似乎窺見了命運，她會與封陽站在對立面，刀劍相向。
而她改變不了，她所能做的，就是努力再努力的珍惜與他相處的時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