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這就是我，這就是你。”
“顧誠，”心魔上前一把捏住了顧誠的下巴道：“我是你想愛小傷，又不敢愛小傷而生的。你想要大道，又想要小傷，可你滋生了心魔，你藉著你的心魔，殺了她！”
他一字一句無不殘忍，像是將顧誠一刀刀的給淩遲了一般。
“你胡說！”
顧誠掙紮著站起來道：“是她想要殺我！我愛她，包容她，給她機會留到了最後，她還是想要殺我！”
顧誠也紅了眼，再也不是那個溫雅的少年郎了，他面目猙獰，雙眸發紅，是一副癲狂的模樣。
“愚蠢！”
心魔手持骨笛往顧誠的身上打去，顧誠舉起帶血肉的骨笛子抵擋，兩兩相碰居然都同時碎裂化為齏粉！
步青霜眼眶發熱，淚水滾落得越發厲害了。
“封大哥，被顧誠殘忍殺死的，”她側頭看他，顫抖著聲線道：“是真的月娘！她又死在他的手上一次！”
封陽心中大震，兩個骨笛都是出自月娘的身上，如今同時碎裂開來唯一的解釋便是兩根骨頭都是出自月娘的身上！這些日子一直在他們眼前的是真的月娘！那眼前的，就是真的顧誠，那個多年後的顧誠！
“師父！”
封陽現身沖出去，將顧誠護在了他的身後，拔劍與心魔對峙著。
“封陽？呵呵，乖徒兒，你當真跟來了？怎麼？看到你師父宛若魔的一面了嗎？他一手殘忍的殺了一個人啊！”
封陽看著心魔，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要說不是的嗎？
可他師父確實是殺了月娘兩次，用同一種殘忍的方式，用同一種恨意，殺了月娘兩次！
地上的屍體是真的，鮮血也是真的，碎裂的兩根骨笛也是真的！
“顧誠，”心魔漂浮在空中道：“還記得你第一次滋生心魔是什麼時候嗎？”心魔勾唇一笑，眼中帶著譏誚道：“是你對小傷動心的時候。”
“她以為，帶你來這裡，就能除掉我，可沒想到，終究還是兩世都死在你的手中，一世為小傷，天真爛漫人間女，一世為鯉魚精，卻是百年修行只等死期……你欠她的，永世都還不清。”
他最後一句大吼出聲，同時抬手做出攻擊狀就要俯身沖向顧誠，欲直取他的心！
“顧誠。”
封陽都做好抵抗的姿勢了，步青霜都祭出煩惱絲的時候，突然聽得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那聲音，分明就是月娘啊！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少年，白衣綠裙，手中還挎著一個竹籃子，裡面一尾紅鯉魚竟然在快活的遊著。
“不要造殺孽了，我不怪你。”
這是初見時候的小傷，她仰起臉笑著對心魔道：“我都知道的，我不怪你。”
“小……傷？”
心魔落地，眼中滾落淚水，一步步走近小傷，他伸出手想要觸控小傷的臉，指尖都在顫抖。
“是你嗎？是你回來了？”
“自然是我，你不要做心魔了好不好？留下來，一直陪著我。”
“好……”
他雙手撫上了她的面頰，觸手生溫道：“我早就告訴你了，我才是真愛你的，那個道士，他不值得你愛。”
步青霜和封陽都有些發愣，這是……心魔真心愛的人，其實是小傷？心魔愛上了小傷？
顧誠忍傷站起來道：“你就是嫉妒，因嫉妒而生的……心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