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步青霜喝道：“蛇妖你也不必說得你多高尚，當時你們同意將妖骨塔交給我一個凡人不就是因為魔族對妖骨塔有所覬覦。妖骨塔藏在你們的身上也並不安全，所以才同意將妖骨塔交給我保管，藉著我身上煩惱絲的氣息掩蓋妖骨塔上的妖氣嗎？”
“你以為，我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嗎？”
蛇妖與牛妖給戳中了心事，抿唇不言。
步青霜冷眼看著牛妖，牛妖一直扮演著一個人間豪客一般的角色，但其實他始終是妖，在妖界能為將的，哪裡又是什麼真的性子單純的呢？
“白狐妖的事情你們明明知道卻不來告訴我，你們心中在想什麼我不清楚嗎？”
“妖界無主為魔界覬覦，人間獵妖司捕殺子民，這些年已經元氣大傷，你們難道還要花時間在爭奪妖骨塔之上嗎？不管你們如何說，”她手一揮，妖骨塔回到她的袖中，素日裡總是笑盈盈的女子眼風淩厲，聲音也冷若冰霜道：“我都是你們的主子，是妖界萬民之主！若有不服之人，我只好那你們來祭塔了。”
“妖族內鬥多年，才讓魔族與獵妖司有機可乘。妖王的心願你們都忘了嗎？”元乾看他們道：“他將妖骨塔交到我們手上的時候，他說了什麼你們可還記得？”
女聲不同於往常，甚至還帶了一絲絲人間女子的柔弱。
“如今三界已亂，若是此時易主，妖界大妖只能來找你們搶奪妖骨塔！不若就認步青霜為主，她不過是一個凡人，壽命有限，不過是打個盹的功夫就老死人間了，取回妖骨塔對我們來說只是等待幾十年的事情。可若是我們三人都內鬥起來，妖族，就真的離覆滅不遠了。”
元乾說完滿室沉默。
牛妖與蛇妖腦中閃現的是這些年來妖族的紛爭，魔族明裡暗裡的滲透，獵妖司對小妖們的捕殺。
被天地承認的只有神人魔，他們妖、鬼兩族不過是夾縫中求生罷了。這個關頭若是再內亂，就真的是自取滅亡了。
“你能保證，讓我妖族渡過此難關嗎？”
良久牛妖開口道。
“必能。魔族欺辱妖族多年，也該享受下妖族的反擊了。”
“那獵妖司呢？”
“獵妖司不會再濫殺無辜。”
“哼，是因為那個封陽吧？”
蛇妖不屑的道：“我們且信你，你若是敢騙我們。”
他從懷中掏出不清爽簽下的契書，上面還有步青霜的一絲魂魄。
“我就依照契書上所寫的，取走你的魂魄，永世為奴。”
“老牛，走！”
兩妖離去，步青霜看到元乾一下子癱軟了下去，她落在自己的窩裡道：“還好他們被你忽悠走了，不然今日可真的要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我說的不是假的。”步青霜認真的道：“我會做到一個妖主該做到的。”
元乾的眼睛眨了眨，唇角一勾，眼中的笑意宛若枝頭剛盛開的杏花。
誰也沒注意到在後窗的位置一個婦人手中的疊好的衣裳跌落在地，她雙目緊緊的盯著步青霜，眼中很快含了淚水。而後她感覺心口一痛，捂著心口緩緩的蹲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