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霜咳了一聲卻並不回答淩王，而是問封陽道：“封大哥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封陽環視著四周道：“我正在巡夜，一腳踩空就在這個湖中了。剛上來就看到你的煩惱絲破水而出，就幹脆在上面等你了。”
“看來我們都著了道……”步青霜嘆息道：“只是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東西，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真實的，還是隻是一個幻境……”
“這座城看起來很像長安，但是卻不是長安，一些細微之處不同，樓宇、湖都不大相同，不仔細看認不出來。”
步青霜垂眸凝思，淩王見封陽和步青霜都不理會他，幹脆就躺在石階之上感嘆道：“這真是像做夢一般。明明之前我與王妃還在馬車之上閑談，駕車的奴僕不見了，又進入了一個滿是鬼魂的屋子，剛出來就落水了……”
說著他似乎想要抖開他的扇子，然而他的扇子已經濕透了，抖不開來。
不過也無損他的動作和最後的感嘆：“真是如夢一般，會不會，”他對步青霜挑眉道：“是咱們三個做了同一個夢？會不會我們現在只是在做夢醒來就在各自的床上了？”
步青霜懶得管他了，抬頭看著天空中那輪圓月，突然又問封陽道：“小青龍呢？”
封陽面色凝重道：“它不見了。”
步青霜連忙抬手，她煩惱絲之上掛著的木瓢兒居然也不見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為什麼封陽的小青龍，她的木瓢兒都不見了？
“難不成只有人能進來？”
“不管是怎麼回事兒。”封陽沉吟片刻道：“已經可以確定，我們確實不在真正的長安城裡，而是在一個虛幻的地方。所以小青龍和木瓢兒都不在。”他抬眸看著步青霜道：“只有人可以進入。”
“那，我所見的木屋裡面的人，還有這湖底的死人，是真的還是幻象？”
封陽抿唇道：“獵妖司確實接到了不少失蹤的報案。”
步青霜聞言不禁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脊背處竄起，封陽的意思是說，這城裡的人是真的，死人也是真的，連那些魂魄也是真的。
城是假的，而死亡卻是真實的。
“那我們還能出去嗎？”
淩王問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已經抖開了他的扇子，墨早已暈染開了，模模糊糊的幾團像是他們現在的處境一般。
尋不到方向，彷彿置身在迷霧之中一般。
“既然是城就有城門，我們先找城門。”
說不定還有其他人被困在城中，封陽是想要找城門的時候也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吧？
步青霜母心中明白，叫上淩王便緊跟著封陽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封陽似乎生氣了。
一雙眸子看著人冷冷的，為什麼？步青霜沒想明白，但她很清楚，封陽不會生她的氣多久，跟著他多說說話就好了。
這也只有熟悉封陽的人才知道的，不熟悉的人看著封陽平日不言笑的模樣絕對想不到他是一個很溫和，又好說話的人。
彼時的步青霜並不知道，有些人，有些寬容與大度是分人的。而她恰好是那個人而已。
三個濕噠噠的人認準了一個方向走，走了許久他們終於到了城門前，只是沒有門，而且是反過來的，城門應該是在在外面的，而這城門是在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