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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青霜一拍手道：“真好！不枉我在哪兒守了許久，總算是抓住了！”
“青霜，”封陽認真的道：“今後，少使用煩惱絲吧，黑白無常今後肯定會更加頻繁的來長安調查煩惱絲的下落的。”
封陽說著步青霜摸出了木瓢，她拿在手中問封陽道：“那我……換這種法器？”
封陽：“……”
他當然認出來了這是那天晚上碰到的器物精了，他正要說沒有法器可以換一個，不用如此的自暴自棄。這時候步青霜手中的木瓢開始變大，之後他看到其中有一個魂魄正茫然的站在其中。
“還真的是她們兩人吃魂魄？”
步青霜將木瓢扔給他道：“不好說，看起來像是她們吃食魂魄，誰知道她們背後有沒有人呢？我聽說聖上命人追捕她們，很多次都被她們給逃了，還吃食了那麼多魂魄，卻也沒見的多強大……封大哥，”她問封陽道：“你說那些魂魄到底是被誰吃了？”
封陽看著木瓢中的女魂魄陷入了深思。
這長安的水到底有多深他都不知道了。
“獵妖司會追查到底的，”良久他抬頭雙眸已經歸於平靜道：“長安會恢複太平清明的。”
“這是獵妖司的責任，也是每個術師的責任。青霜，”他道：“這是我的道。”
步青霜的魂魄彷彿被一根針刺中了一般，她想起來晟雲也曾經對白碧說過，那是他的道。
她突然有些想笑，男人們都有他們的道，那女人的道又是什麼呢？
她在沒有月亮的夜晚細細的看著封陽，他劍眉醒目，挺鼻薄唇，眼中始終都是一派的清明，他是個修行法術的人，他的師父自小教導他什麼是修道之人的該做的事。
他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說，師父說過，天下的妖都該死。
步青霜不知道為什麼心有些微微的疼，講不上來是為什麼而疼，像是被一根穿了線的針，極其緩慢的刺過。
這世上需要封陽這樣的人，是需要的，她心中清楚，卻不知道為什麼，因為這樣的人裡有一個人是封陽，她感覺這般的難過。
“封大哥，”她努力裝作尋常的問他道：“你心中有善，心中有你的道，那如果，有一天要你在道和……私心之間選擇，是不是會毫不猶豫的拋棄私心，只成全你的道？”
這個場景何等的熟悉，當初在夢境之中，也是步青霜先開口對他訴說，如今她在杏花樹上，他站在青石院子裡抬頭看她。
封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懷中貼身放著的荷包似乎都在發燙灼燒著他的心口。
步青霜略頓了頓而後笑了起來道：“我知道了，天下人，會喜歡你的道，會稱贊你的道。”
可是封陽啊，她看著他沒說出口。
人人都稱贊英雄，可英雄最後所得到的，真的是他所想要的嗎？英雄所做的事情向來都會被誇大化，而無人去關心英雄的成就，他失去了什麼，放棄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