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床來身子便有些發軟險些摔倒，還是封陽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道：“小心些。”
“外面有家神，外面的妖怪是進不來的。除了黃鼠狼，沒有妖怪能隨意進出，所以它必然是就在府中的。而且，”她冷哼一聲道：“還是我親自帶回來的。”
她一指櫃子裡對黃鼠狼道：“將裡面一個盒子開啟，將在公主府得到的白玉鴻所贈送的陶俑找出來。”
黃鼠狼立馬就跑去，費了一番力氣將盒子開啟，裡面卻並不見陶俑。
倒是有不少的銅錢，黃鼠狼一看道：“只有幾枚是東瀛的，其餘的都是我們大唐的。哎，之前聽府中人說有掉錢，難道都是它偷的？”
“你的主子死了，可你倒是忠心。”
步青霜道：“合子，顯出你的真身吧。”
黑乎乎的人形身上夜一般的黑色便是消失，它又變成了那個衣著豔麗的舞姬，它依然表情木木的，只是原本拿著扇子的手卻變成了拿著一枚銅錢。
“竟然是這東西搞的鬼嗎？”
封陽道：“沒想到這陶俑居然也能惹出這番風波出來。”
“它先讓我變得虛弱，最後再墜入夢中。木盒中的銅錢確實是它偷來的，因為之前每次白玉鴻來走的時候都會落在一枚銅錢，只是沒想到，它倒是是個痴情的，每次都將銅錢給撿了藏在盒子裡。”
步青霜看著漂亮的陶俑道。
“白玉鴻死後他就再也沒來過了，可他的命令陶俑還記得，她也還念著他，於是它就去偷銅錢，像是白玉鴻還在來一般。”
封陽接過話道。
“是的，”步青霜嘆息一聲道：“白玉鴻縱然是被父親拋棄傷害的，但是他也確實有遇到真心疼愛他，愛他的。白骨妖將他視為親子養大，木村夢野愛重他，連他隨意拿來送人的陶俑也心裡裝著他。可他卻看不到，偏偏要走到那一步……”
“那它怎麼處置呢？”
能自己化成人來害人，還差點將步青霜給害死了。這樣一個東西，就不單單是能跳舞的陶俑一般簡單了。
步青霜再看那陶俑，只覺得心中很是複雜，美麗的面容該是被白玉鴻細心的修飾過的，連她身上穿的衣裳也該是他上的顏色。
也許它就是在那個時候愛上了那個為它細致上妝的男人吧？即使他只是為了更好的利用它。
“貼上符咒，埋在白玉鴻死的那個位置的地下吧，或許，它還是想去陪陪他的。”
“好。”
封陽在畫符咒的時候，步青霜看到那陶俑的雙目之中流出了兩行清淚。
她看著覺得有些難受，彷彿她自己遺失了什麼珍貴的東西一般。她心口悶得慌，轉身去就看到了封陽。
封陽也正好轉身就看到步青霜，四目相對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共生生長。然而只是片刻，步青霜避開了他的目光，封陽將符紙貼上了陶俑的身子。
陶俑要趁著夜色埋下去，步青霜看到陶俑落淚心上也有一些觸動，執意也要去。封陽只好讓小青龍變出了龍身，他坐在步青霜的身後扶著她了。
今夜的月色不錯，卻冷得不行。
月色之下的長安很漂亮，當然要當那些異族不存在。
七星劍用來挖土，沒一會兒挖出了一個足夠容納陶俑的地方，步青霜親手將陶俑放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