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有了底,便道:“我知道找誰了,對了,你可知道那陰陽師的來歷?還有那個今日與我交手的橋姬,是東瀛那邊的妖怪嗎?”
“我要問問我的朋友們,你別著急。”
月娘雙手結成了印,水波紋飄蕩開了,像是啞鐘一般,只敲奏出了特別的生命才能聽懂的語言。
不一會兒月娘的周圍出現了由著淡藍色輪廓的透明的遊魚兒,月娘凝神聽著,正在這時一道黑氣帶著勢不可擋之勢向月娘襲來,月娘翻身而起,步青霜的煩惱絲祭出,百鬼哀哭之聲將那黑氣淹沒,只聽得一聲宛若嬰兒的的慘叫聲響起,煩惱絲變成了晶瑩剔透的紅色。
從繁密的煩惱絲之中滴落了殷紅的鮮血,步青霜一手煩惱絲回轉到手腕之上,空中一團骨頭在空中被風一吹就化作了齏粉消散無蹤了。
月娘冷哼一聲道:“是那陰陽師。”
“如何?可知道了什麼?”
步青霜手腕上吸飽了血的煩惱絲回到手腕上也成了紅色,襯託得手腕上白皙的肌膚倒是分外的好看。
“從東瀛渡海而來,陰陽師擅長佔蔔咒術,白玉鴻擅長驅使他的式神,傀儡,可馭小妖小鬼。還有,”月娘面色古怪的道:“他的身上有一股很濃重的血腥味,方才來的是我族之中最是純淨的魚魂與月光成了一體,最是純淨不過,所以它們能嗅出來。”
“寒冷、血腥味濃重,這是靠近他的感受。”
“今日我見他吸食人精魄,東瀛的陰陽師都是這般的嗎?”
“這個不知,不過無論哪個門派都有些敗類,說不定白玉鴻就是學了下乘的。”
步青霜皺眉,白玉鴻的警覺性這般高,居然連融合了月光的魚魂都能察覺也不知道封陽會不會被發現。
不知不覺她已經將封陽劃為了她這邊的人了,也就擔憂了起來。
月娘叮囑了她不要與白玉鴻走得太近了,若無把握不要輕易出手,可聯合封陽和獵妖司行動,這樣勝算大一些。
她還需要回到水裡去,帝王令的約束力還在,她每天都要在水中泡兩個時辰才行。
與步青霜告別之後她回到了藏身的河中,一尾紅鯉魚藏在了水草之間休息,紅色的尾巴隨著水波晃動,好似上好的綢子。
“郎君扶奴一把可好?”
有嬌媚的女聲傳入了月娘的耳中,卻又是誰家的嬌娘子?
小青龍是在步青霜避雨的時候來的,她今日出門路過長街正趕上路,馬車輪子又壞掉了,於是她幹脆就隨意進了一間茶樓要了個房間等雨停了再走。
煙雨之中的長安城少了幾分明豔,多了幾分婉約之意,那煙雨朦朧的畫舫石橋好似一位溫婉的少女,正低眉淺笑。
小青龍是從茶碗之中來的,出現的時候頭上還冒著煙兒,頭上爪子上還有茶葉。
“可惜了,”步青霜忍笑給它擦了擦頭道:“上好的鐵觀音呢。”
小小青龍甩了甩腦袋,張嘴一吐卻是一個紙人落地便似吹了氣的豐滿了起來,身上還有小青龍的口水,它也不覺得,木然的對步青霜行禮道:“見過王妃娘娘。”
“說吧。”
是封陽帶來的話,關於陰陽師的來歷也是同月娘說的一樣,不過他卻將陰陽師的派系說得更加的清楚。
原來陰陽師在東瀛也分為了三六九等,其中正統的確實類似於他們這裡的守護人間的正道一般,下乘的就用一些旁門左道的手段來提高自己的法力,收式神,做傀儡,甚至連嬰孩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