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鐘連生的關系,會不會是他揣測的那種?
靳楓把房間收拾了一下,去附近超市買了些新鮮水果,回到家,接到了雲杉打過來的一個電話。
“哥,昨天我姥姥提到一件事,可能和你媽媽有關,一直沒敢跟你說。”雲杉在電話裡說話吞吞吐吐,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馬上說。”
“我媽和爸結婚之前,姥姥和姥爺曾勸過她,讓她不要往火坑裡跳,說爸以前和一個女人處過物件,那個女人是北京的,家裡很有背景,爸得罪了他們家。應該說的就是你媽媽。”
“她姓什麼?”
“姓鐘。”
“……”有人在敲外面院子的門,靳楓掛了電話,起身去開門。
陳大爺一大早就出門去了,整座四合院只有他一個人,他開啟院門。
鹿曉茸立在門口,一手撐著一把遮陽傘,一手提著精緻的手提包。
一襲淺藍色長裙,白色高跟鞋,黑色墨鏡後面的眼睛被鏡片遮住,但他能感覺到她審視他的目光,筆直的眼神像一把鐵掃帚,把他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扒了個遍。
這種眼神,靳楓並不陌生,腦海裡閃過很多年前,第一次見到鹿曉茸的情形。
那年,他沒有如期赴鹿鳴的約,後來去過北京很多次,卻怎麼也找不到她,幾經輾轉,最終找到了鹿曉茸工作的醫院。
鹿曉茸對他態度非常冷淡,看他的眼神,就如此刻的眼神,比刀子還鋒銳。
“你是做什麼的?”
“護林員。”
“學歷?”
“高中。”
“年收入多少?”
“不多,但也不會餓死。”
鹿曉茸的問題直截了當,從她傲慢不屑的眼神裡,他能看出來,她很看不起他。
“你知道我女兒什麼學歷?她收入會有多高?以後她是醫學博士,年薪上百萬。你想想,你們之間差距有多大。”
“你是希望她跟著你這個農民窩在農村裡當一個村婦,還是希望她成為救死扶傷受人愛戴的醫生?你根本就沒有為她想過,你所謂的愛情,根本就是一種自私。”
“有本事,你也考個博士,能和她並肩了,再來談你們合不合適。”
“……”
鹿曉茸連番對他進行轟炸,沒有給他任何反駁的餘地。
八年前的他,年輕氣盛,狂放不羈,心中憋著一口氣,想著總有一天,他要讓她對她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