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楓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在車裡坐了大半個小時,準備啟動車子,餘光瞥見,副駕座踩腳的地方,有一張卡。
他彎腰撿起來,手機響起資訊提示音,開啟一看。
“知道中國的婚姻法麼?婚前財産屬於個人財産。所以,我的林中別墅要在我們結婚前買,房産證必須寫上我的名字,不然,我沒安全感。卡裡是我給自己存的嫁妝,就一點點,其他你自己看著辦吧。”
靳楓又氣又想笑,這女人,是以為他缺錢缺瘋了麼?
他心裡卻是暖的,回了一條資訊,放下手機,啟動車子,驅車返回。
鹿鳴回到北京,下飛機以後,開啟手機,才看到靳楓回複的資訊。
我的一切都刻上了你的名字,包括心。
鹿鳴反複讀了幾遍,嘴角彎得合不攏了。
只是,想到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她又笑不出來了,匆匆往回趕。
鹿鳴打的回到家,鹿曉茸和北川河都已經在家。
北川河在廚房裡忙碌,鹿曉茸坐在客廳裡,似是在等著她,沒有見到鐘宇修。
“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鹿鳴在她對面坐下來。
“昨天下午。”鹿曉茸怒視著她,脊背挺直,“我就知道,你仗著宇修好說話,自己想怎麼樣就怎樣,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鹿鳴忽然覺得,她好像中計了。
鹿曉茸故意讓她相信,他們晚回來一天,結果沒有,把她殺了個措手不及。
“鹿鳴,你好歹一個留學生,怎麼能趁我們不在,偷偷跑去玉侖河?你就這麼沒尊嚴嗎?翅膀硬了,膽子越來越大,我的話你都當耳邊風是不是?”
鹿曉茸氣得臉都綠了,上了年紀,心髒又不好,才大聲叫了兩句,立刻就有些喘。
“媽,你別生氣。我不是回來了嗎?”鹿鳴起身,要過去給她順順背。
“你給我坐下!”鹿曉茸一聲怒吼,把她給吼了回去。
鹿鳴只能重新坐下來。
北川河聽到聲音,從廚房跑出來,坐在鹿曉茸旁邊沙發上,給她順背。
“你看看你,又開始叫了。我不是跟你說了,有什麼話,好好跟呦呦說?”
“跟她能好好說話嗎?”鹿曉茸把茶幾上一疊資料推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這都是些什麼東西?我看你是成心想氣死我。”
鹿鳴拿起資料翻了一下,都是和靳棟梁有關的材料,也有靳楓的一份降職處分通知。
“媽,他現在是昆倫,不叫靳楓,靳棟梁不是他親生父親。他降職處分,也只是暫時的,不是他表現不好,而是迫不得已。”
“是嗎?你是不是在國外呆的時間太長,連國情都不知道了?你知不知道,每個人的檔案表裡,都會有曾用名這一欄?不管他現在叫什麼,靳楓這個名字已經記錄在他的檔案裡。靳棟梁貪汙受賄,他這輩子都別想再翻身,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
“媽,那是誣陷,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鹿鳴不知道她怎麼會一下子知道這麼多事情。
“你看到有什麼正規檔案通知,證明靳棟梁是被誣陷的?我沒看到,別人也看不到。總之,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跟著這種男人再有瓜葛。你想跟他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鹿鳴看著鹿曉茸閉眼仰躺在沙發上,嘴唇發紫,表情很痛苦的樣子,北川河朝她使眼色,她到了嘴的話,強行嚥了下去。
鹿曉茸似是想起什麼,突然開啟眼睛,兩道淩厲的目光重新射向鹿鳴。
“不對,我之前錯了,我給你的那兩個選擇,現在要收回。你要是再去了加拿大,還不和以前一樣,瞞天過海,偷偷跑去跟他私會?你現在只有一個選擇,馬上和宇修舉行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