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哇低頭看著袁一武,原本只是兩隻手抓住他的手臂,悄悄地往上移了一點,抓住他的肩膀,也不再像最初那樣,身體一直往後仰,生怕靠得太近。
鹿鳴拉住靳楓,悄聲說道:“我腳有點酸,我們走慢一點點吧。”
他腿長,不管平地還是山路,走起來都跟飛一樣。
“我揹你。”
靳楓以為她走累了,把輪椅放下來,單手提著,把背上的包換到了前面,屈膝彎腰,讓她趴到他背上來。
“這麼多東西,你怎麼背?我不累,我可以走。”鹿鳴拒絕沒用。
他往後退了一步,和以往揹她的時候一樣,寬大的手掌直接覆在她臀上,把她按在他背上,起身就走,但走得沒之前快,和前面的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鹿鳴抱著男人的脖子,歪著頭看他的臉:“你聽懂了啊?聽懂了還揹我?”
“我怕你眼饞,老是看達哇。”
“我是想看她聽到袁一武寫給她的情書,有什麼反應。希望她今天能開口,說出清明節那天她看到的。”
“你不用擔心,就算她不說,我們查了兩個月,蒐集到的證據,也能推斷出那天事情發生的過程。”
鹿鳴想起昨天在達哇的院子裡,他描述的那些情形,腦海裡有很多疑問。
“山月谷森林氧吧裡面有人在燒烤,再發生爭吵,你怎麼知道達哇會看到?”
“從假設的結果逆推出來的,假如達哇真的在德勒大叔墳前燒了之前,就有幾個問題:
第一,冥幣和紙錢從哪裡來?
玉侖河專門出售冥幣和紙錢的那條街,在清明節之前就已經被我們關停了,但不排除有些人私底下繼續出售。
達哇給你送過信,冥幣和紙衣落在包裡,她想起來之後,肯定想再去買。我查過這些冥幣和紙衣,紙衣折疊的工藝很複雜,只有山腳下一個老太太疊得出來。
達哇給你送完信,去月亮山,可以不經過山月谷森林氧吧,她但下山去老人家的路線,剛好經過氧吧裡的一個休閑區。
休閑區雖然被火燒過,但因為是地下火,從地下蔓延,後來才燒到地面上,所以休閑區很多痕跡還在,裡面有打鬥過的痕跡,除了人的血跡,還有動物的血跡,其中就包括鹿。
第二,秦中流怎麼會找上達哇?
他肯定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她。達哇經過休閑區,很有可能被他看到,才有後面一系列嫁禍達哇縱火的事情。”
“達哇應該是燒了冥幣和紙衣,所以即使心裡委屈,也不敢說出來,她可能覺得自己有錯。我們得想辦法讓她跨過這個心理障礙。”
鹿鳴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達哇是違禁燒紙錢,也是受害者,她說出來,也還需要有其他人證吧?”
“問題就在這裡。應龍把氧吧裡幾百名員工,一個一個問訊,要麼說沒看到,要麼說看到達哇燒了紙錢,然後開車逃跑,矛頭一致對外。”
“……”鹿鳴雖然能理解,他們是在自我保護,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實在讓人心寒。
他們沒再聊這個話題,聊起其他一些輕松的事情。
邊走邊聊,快到中午的時候,才到達目的地。
瞭望塔建在高山之巔,金屬塔架上面,有個小小的瞭望室,旁邊配有階梯。
與瞭望塔相隔100米左右之處,有一個幾間連在一起的木屋,是瞭望員休憩和吃飯的食宿室,同時兼做倉庫。
袁一武和達哇比他們早到一點,正和執勤的兩個瞭望員一起在吃飯。
靳楓拉著鹿鳴進來的時候,兩個瞭望員表情很驚訝。
“看你們這表情?我說了吧,我和三哥是搭檔,來接你們的班。”袁一武一臉自豪的表情,看向靳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