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周笛連連咂嘴,“從你臉上那一抹緋紅已經看出你們兩個是什麼情況了。談了戀愛就是不一樣。”
“你自己呢?剛才不是說要騙無知少年程子濤?我記得在玉侖河的時候,有一次在電話裡聽到你說被人說了一頓,這個人就是程子濤吧?我覺得你們倆有戲。”
周笛笑了笑,沒說話,她也無法形容,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是個早熟的人,高中就談戀愛,第一次感情以男朋友劈腿結束,從此以後就不再相信什麼愛情了。
這麼多年的經歷更讓她覺得,男人和女人之間,談情傷心,只談身體反而容易,合則聚,不合就散,不要牽扯太多。
準確來說,再沒有男人能入她的心。
不動心,就不會傷心。所以,她後來再經歷男人劈腿、腳踏幾只船這種事,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愛情這種事,不會再發生在她身上,她早就接受這個事實。
周笛瞄了一眼手機,沒有收到微信,把手機翻了個面,螢幕往下,看向鹿鳴。
“程子濤這種男人,應該不會喜歡我這種女人。我剛才只是開玩笑,你別當真。”
鹿鳴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了,這個看上什麼男人,一定要追到手的女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為什麼這麼說?”
“他那次發給我的語音資訊裡面,就這樣說了,“周笛清了清嗓子,模仿程子濤說話的語氣:
“周笛,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你看看你交往過的那些男人,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沒什麼區別,都一樣的膚淺,他們只是在玩弄你,根本就沒用心對待你,你就看不出來?不停重複同樣的事情,有什麼意思?你就沒有想過,你的人生理想是什麼,你的價值在哪?”
她說完,把手機拿起來,翻出這條資訊,播放了一遍。
“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我以前也想這麼說,怕你生氣。”鹿鳴如實坦白,她對周笛第一次感情經歷也瞭解一些。
“你其實一直沒有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我們倆剛好相反,我用自我封閉的方式自我治癒,你選擇征服男人來報複傷害過你的人。這是兩個極端,都是不健康的。”
“那你說,怎麼樣才是健康的?”
“找一個真心對你的人,像沒有受過傷一樣去戀愛,結婚,生子。當然,如果你是不婚主義者,那就止於戀愛。”
“……”周笛想說她天真,卻止住了。
她已經習慣這種隨性的生活方式,也沒有覺得不妥,什麼人生理想,未來,價值,她從不去考慮這種虛幻的東西。
只是被程子濤這麼一個小屁孩說了一頓,她心裡有些不爽。
她更不明白的是,從那以後,她好像真的有些疲憊,對男人沒什麼慾望了。
是她以前錯了嗎?
這樣的時代,這樣的社會,像踩了風火輪,節奏快得讓人眼睛都不敢眨,眨一下,一個潮流就過去了。
世界瞬息萬變,變得最快的就是人心。
既然什麼都抓不住,那就什麼都不抓,怎麼開心怎麼來。
她已經看透了,男人和女人之間,從一而終這樣的事情,已經是古董一樣的存在。
為什麼一定要說是男人玩弄女人?反過來,不可以說是女人在玩弄男人?
既然男人對女人可以不忠,為什麼女人就一定要對一個男人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