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火災的時候,最缺的就是水,會不會是這個原因,靳楓才那麼喜歡雪天,雨天,甚至有露的清晨?
“別給我解釋那些深奧的,不過這個名字我覺得可用,可以傍大款,更符合你‘中國的珍妮.古道爾’的稱號了。”
“對,差點忘了,珍妮·古道爾成立了根與芽組織,那我還是換個名字吧。”
“別換,雪與鹿,就用這個。”周笛很堅持。
“那好。你繼續睡吧,我已經講完了。”鹿鳴準備掛電話。
“等等,你剛剛說的雪豹攝影展,拍紀錄片,確定嗎?這事我以前跟你建議了很多次,你不是都沒答應?”
“此一時彼一時。”
“但我得提醒你,攝影展一旦在國內巡迴展出,你老媽就會知道你不是在拍花花草草,而是在拍雪豹這些危險的野生動物。”
“先不管,等她知道了再說。”
“喲,你什麼時候吃了豹子膽,連聖母皇太後都不怕了?”周笛在電話裡打趣。
鹿鳴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也許是喬森教授說的那些話刺激了她。
中國有十三億多人,未來一定會有更多的人加入雪豹保護的行列,通力合作,協同行動,與中國巨大的雪豹棲息地相稱。
再有今天靳楓在昆侖山上對她說的那些話,她突然沒有那麼恐懼了。
“到底還是愛情的魔力堅不可摧啊,行,你說的我都記住了,我馬上準備回中國,到時候北京見。先好好享受你的悠長假期吧。”
“……”就這麼幾天,還悠長假期?!
鹿鳴心裡苦笑,掛了電話,長舒一口氣,轉頭看向駕駛座上專注著開車的男人。
“接下來我們去哪?”
“你想去哪?”
靳楓心裡盤算著時間,他要辦的事,等她離開以後再去也不遲,就這麼幾天時間,他們當然不能浪費。
鹿鳴想了想,她想要做的那些事,屬於重要但不緊急,不是急一下就能完成的。他一定有更重要的事。
“先把你的正事辦完,再過我們的悠長假期。你來這邊,不可能只是為了見喬森教授,說服卓瑪和格桑幫他們研究小組佈置紅外相機,順便把紮西送進去吧?”
“還記不記得上次你在昭陽傢俱城看到的昆侖座?”靳楓沒有再隱瞞。
鹿鳴點了點頭,“那把昆侖座,除了刻著昆侖山浮雕的椅背是真的黃花梨木,其他部分的材料都不是。”
“昆侖山浮雕的工藝,是祖傳的木雕技術,只有兩個人能做到,一個是老昆,一個是他的叔叔,我們都叫他昆二爺,小時候昆二爺也教過我,但我沒那個耐心。”
“你爸躺在醫院裡,現在只剩下你說的昆二爺,你是要去找他嗎?那我們馬上去。”
“不急,昆二爺不是那麼容易找的,已經失去聯系很多年。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我帶你認識幾個朋友。”
“男的女的……”鹿鳴頓了一下,換了個問法,“什麼朋友?來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男的。”靳楓轉頭看了她一眼,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看向前方,嘴角含笑,“玩極限戶外的,大多是男的,寺廟裡的和尚也都是男的。”
鹿鳴一驚,她下山的路上跟他講的那些,他全記在心上了?
她一直在思考兩個問題,一個是把極限戶外運動與保護雪豹結合,另一個是把藏傳佛教文化與保護雪豹結合。
可惜只停留在想的階段,因為她自己離這兩樣都很遠,想得再多再完美,卻無從切入。
他們離開昆侖山,驅車到了附近的一個鎮上。
靳楓看了下時間,不早不晚,他們沒吃中飯,晚飯時間又還早。
“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