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來以後。”鹿鳴隨口答道。
“你是給我拍照,又不是給阿薩哥哥拍照,為什麼要等他回來?”格桑理直氣壯,“你答應過我的,不許反悔!”
“好。”
鹿鳴無奈,只能答應,讓她先去睡,明天早上,天一亮,光線好的時候就拍,不管他回不回來。
格桑這才滿意地進屋去了。
卓瑪的丈夫原本一直在門口守著,關了院門,也回屋去了。
鹿鳴把院子鐵門的門栓推開了,擔心他進不來。
卓瑪進去了一趟,下來讓鹿鳴進屋睡覺,說已經準備好了房間。
“卓瑪,你先去睡吧,我等他回來就進屋去睡。”她現在躺在床上也睡不著。
“客人在這裡,我這個主人怎麼能去睡?”卓瑪坐下來,笑望著她,“鹿,想不想知道阿薩小時候的事?”
“好啊。”鹿鳴在她對面坐下來,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張小桌子。
這種床上放一張小桌子的擺設,有點像北方人的習慣。她有點不習慣。
“小時候,我們這一群沒爹媽的孩子,都喜歡跟著阿薩。他這個人不太愛說話,但特別勇敢,很講義氣,長得又好看,女孩子都喜歡他。後來,他去了城裡,只偶爾回來看我們,每次都給我們帶好多好吃的。”
鹿鳴有些好奇,“他小時候沒去城裡之前,不是有父親嗎?”
“你是說昆伯伯嗎?阿薩叫他老昆,不叫阿爸,所以我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有人說,阿薩是老昆和昆侖山裡的一個女人生的,有些人又說不是。”
“他從來沒見過他媽媽?”
“沒有。有些人說阿薩是一隻母雪豹生的,所以大家都叫他阿薩,因為雪豹在藏語裡叫‘薩’,這個你知道嗎?”
鹿鳴點了點頭,聽著卓瑪講靳楓小時候的一些事情,不時看向門口。
她們兩個在院子裡邊聊邊等,到了半夜,靳楓也沒回來。
四月的天,晚上氣溫很低。
鹿鳴當心卓瑪陪著她,會感冒,只能和她一同進屋,回房間。
房間不大,佈置很溫馨,紅木床很古典,她和衣躺在床上,連鞋子都沒脫。
天快亮的時候,半睡半醒中,鹿鳴聽到門開了,很快又關上。
門栓被拉上的聲音,徹底把她從半睡半醒中來回清醒狀態。
她睜開眼睛,靳楓就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她。
房間沒開燈,光線很暗,可她依然看到,他嘴唇破了皮,嘴角有血絲,似是和人打鬥過。
兩人對視不到兩秒,她像彈簧一樣彈坐起來,撲向他,他也幾乎是在同時,摟住了她。
唇瓣緊密交織。
他們像野獸一樣撕咬,扯掉彼此身上的衣服。
衣服只脫了一半,他推著她倒下去,用膝蓋撥開她一雙細長的腿。
鹿鳴的背挨著床的瞬間,他已經進來了。
她的身體被定住,彷彿被釘在了床上。
他用他的熱,熨燙她的冷。
她用她的軟,包裹他的硬。
……
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人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