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把白色的分開?”靳楓指著蕪菁和洋蔥,“橘色和紫色你沒有擺在一起,為什麼?”
他撿起一小片甘藍菜和紅蘿蔔,像玩骰子一樣搖著。
“你不覺得這兩個顏色放在一起不搭,沖突太強烈,看著讓人不安?”
鹿鳴對顏色、光線非常敏感,也很在意一些細節上的東西,沒有刻意研究怎麼擺放這些蔬菜,只是隨手就這麼擺出來了。
“確實。”靳楓是瞎說,他這種糙漢完全不懂這些。
“現在可以炒了嗎?你教我吧。”
她眼睛有些紅,長睫毛上還有晶瑩的水珠,切過洋蔥的手也紅得像胡蘿蔔,靳楓看著心疼,在她唇角上親了一口。
“你不用學,不是每個女人都必須做廚房裡的女人,你的舞臺,是在更廣大的天地間。”
他不等她辯解,強行把她推出廚房。
“你說對了,我就是想把你寵壞,最好寵成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笨女人,這樣就沒有其他人要你了。你要是什麼都會,以後還輪得到我娶你嗎?”
“……”鹿鳴很久沒聽到這種抹了蜜一樣的情話了,感覺像喝了味道醇厚甜美的酒釀,整個人都飄飄然,暈乎乎的。
她被他推到廳堂裡,坐在沙發上,他把電視開啟,螢幕上正播放《熊出沒》。
她看動畫片,男人在廚房裡忙碌。
鹿鳴不時看向廚房,廚房的門是關著的,她想進去幫忙也不可能。雖然覺得很幸福,卻也有一種似有似無罪惡感。
吃飯的時候,她又提起學做核桃飯的事,這次他終於答應了,條件是,她做了必須吃。
她以為他是怕她因為自己做的難吃,所以先封了她的退路,滿口答應。
“自己做的,只要能熟,就算難看得像一坨屎,我也會吃下去。不然,以後有了小孩,你不在家,誰做飯給他吃?”
“……”靳楓聽到後半句,胸腔裡彷彿猛然塞進一團火,心口熱得半天開不了口。
他感覺自己像風一樣,生來就沒有家,來無影,去無蹤。
他夢裡常常出現的世界,要麼是冰天雪天的高原,要麼是黃沙漫天的沙漠。
這一刻,在小森林裡,他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
鹿鳴要洗碗,他說好,讓她站在旁邊,他洗,她用幹毛巾擦幹。這次她鉚著勁,雙手緊緊地抓著碗,終於沒有送走一個碗。
收拾完廚房,兩個人看了會電視。
天色不早不晚,外面下著暴雨,他們出去不方便,當然也不會有人來找他們。
靳楓把前後門都關了,把電視也關了,抱著女人上樓。
鹿鳴雙腳騰空的那一刻,心瞬間懸到了嗓口。
“我們這是……”鹿鳴從他炙熱的眼神裡,想到了他們這是要做什麼,心不受控制地怦然急速跳動起來。
男人低頭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特訓,練習基本操作技能。”
“……”鹿鳴差點笑出聲來,把頭埋在他臂彎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