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楓也不推開她,任她又捶又咬,嘴角、眉眼間都是笑。
她那叫什麼咬?母蚊子咬他一口還要吸點血,她比母蚊子還要慫,幾乎就把他含在嘴裡。
被她含了一會兒,他又開始心猿意馬了。
鹿鳴放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我心髒都被嚇得破了?”
“到底是誰嚇誰?你一睡就是一個星期,怎麼弄都弄不醒,醫生說你有可能醒不來,一醒來就一個人一聲不響地跑到這裡來。我才被你嚇破膽。”
靳楓回想起從懸崖下掉下去的情形。
那一瞬間,他腦海裡全是她那雙悲傷絕望的眼睛,他從來沒有那麼恐懼過死亡。
也許是這種恐懼,激發了他強大的求生慾望。
在墜落懸崖的過程中,他雙手拼命地揮舞,想撈到點什麼支撐物。
沒有。
一直往下墜落,後來被什麼撞到,大腦受到激烈震蕩,他暈了過去。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和車都被卡在了一棵古樹上。
至少有上百年樹齡的古樹,長在懸崖底端,枝葉繁茂,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從樹上垂下很多綠藤,他用綠藤編成鏈條,最終安全落到了地面上。
最幸運的是,他從樹上下來之前,檢查了一下車子,發現剎車果然動過手腳。
靳楓從懸崖底下爬回到月亮山,給應龍打了電話,讓森林公安派人去懸崖底下拖車,這一定是最關鍵的證據。
接下來的局面,遠比他想象得艱難。
達哇受了重傷,鹿鳴也暈死過去,袁一武也是哭天喊地,沒有主意,他出現的時候,袁一武還以為他見到鬼了。
山月谷森林氧吧發生大面積的地下火,漸漸開始出現明火。
從火勢判斷,起火的時間應該更早,如果不是他們內部有人看不下去,偷偷報了火警,估計還會繼續隱瞞,後果不堪設想。
靳楓安排人以最快的速度把兩個女人送進醫院。撲火預案啟動,他帶領整個森林消防隊投入撲火戰鬥。
張小雄和李章程巡視到的墓地火情都很快控制了局面,也加入他們。
森林消防隊經過三天三夜的戰鬥,才把明火和地下火都撲滅。
接下來三天,餘火清理階段,靳楓醫院火場兩頭跑。
一直到鹿鳴醒來的頭一天,火場的人才全部撤離。
昨晚,靳楓在醫院陪床,給她念詩,好幾次感覺她要醒了,最終還是沒醒。
一大早,他去找醫生,瞭解她的情況,回到病房,發現她不見了。
靳楓急瘋了,樓上樓下跑了個遍,沒有人見過他描述的女人,卻聽到有人說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學生,攔計程車離開了醫院。
他跑回房間,發現她行李箱裡少了衣服,冰箱裡的核桃飯沒有了,窗臺上的三色紫羅蘭盆栽也被動過。
他立刻想到,她可能知道了這個地方,應該來了這裡。
靳楓跑過來,發現她果然在。
“混蛋,流氓,騙子,“靳楓側身看著她,“八年了,我費了那麼大勁,高大上的形象你怎麼就沒記住?”
“……”鹿鳴沉浸在他的講述中,還沒回過神來。
她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的逆轉。
“達哇怎麼樣了?”
“她有點麻煩。先回家再說。”靳楓不只是怕她會冷到,更怕他自己會經不住誘惑,再把她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