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冒,傳染給她就不好了。
鹿鳴注視著男人的眼睛,在白色雪景下,他眼眸又黑又亮,眼底一閃而過的那絲猶疑,她看懂了他想做什麼。
她雙臂攀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頭微微抬起,主動吻住了他。
沒多久,男人重重吮吸她的唇,變被動為主動,奪回主導權。
兩個人在雪地上滾來吻去,一直到天色徹底暗下來,才回到小森林。
一樓廳堂裡,燒起了炭火,袁一武和一個年齡與他相仿的女孩,圍坐在炭火前烤火,雲杉在廚房裡忙碌。
鹿鳴和靳楓一進屋,雙雙接二連三地打噴嚏,驚動了烤火的人,紛紛看向他們。
女孩十八九歲,一身鄉土氣息的衣著打扮,紮著兩個辮子,眼睛很大,眼珠特別黑,晶瑩通透,像兩顆黑色的水晶球,臉上面板是經高原日光曬過的健康色澤。
她顯然很怕陌生人,視線與鹿鳴對上,不到半秒馬上就低下頭去。
袁一武看著他們兩個,似乎腦補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捂住嘴,偷偷地笑。
“笑什麼?”靳楓提著鹿鳴的行李箱進去。
“沒笑,三哥,你們倆怎麼一起感冒了?雲杉姐不是說你們去醫院了嗎?”袁一武起身走過來要幫忙。
靳楓讓他坐下,沖對面那個女孩擺擺手,“達哇,你好好看著袁一武,別讓這個小瘋子到處撒野。”
“……”達哇頭埋得更低了。
鹿鳴發現,袁一武不時地偷看達哇,嘴角抽動,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敢說,那種侷促不安的神色,很少出現在他這個臉皮三尺厚的小屁孩身上。
靳楓推了一下她,讓她一起上去換衣服。
兩個人上樓,回到鹿鳴住過的房間。
靳楓把她的行李箱提進來,從衣櫃裡翻出他自己的衣服,準備離開,去他睡的房間換衣服。
走了兩步,他又折回來了,心想,昨晚他們都睡在一起了,他還要多此一舉嗎?
靳楓直接脫掉身上的衣服,光著上半身,正準備套上幹淨的衣服,身後的女人轉身看向他,匆忙又轉了回去。
靳楓見狀,想想還是不挑戰她的承受力了。
“我去隔壁換衣服,你換好了自己下樓來。”他走向門口。
鹿鳴看著他背上還未完全癒合的傷疤,想叫住他,他已經拿了幹淨的衣服,光著上半身,離開了房間。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鹿鳴從包裡翻出手機。
電話是鐘宇修打來的,她走到床邊坐下來,接電話。
“呦呦,我看電氣預報,玉侖河那邊一直下暴雪,你在那邊還好嗎?”電話裡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
“我很好的,就是,我可能年前回不了溫哥華了,因為下大雪,機場封航。”
“那你在那邊有住的地方嗎?吃飯怎麼解決?國內餐飲服務行業,一般到年底就沒什麼人營業了。”
“有的,我有朋友在這邊。”
“朋友?你這些年都沒在國內生活,怎麼會有那邊的朋友?要不,我去接你吧,我讓朋友開自己的專機過去……”
“不用!”鹿鳴不等電話裡的人說完,打斷了他,“這種天氣,飛機出行太危險。宇修哥,我說的朋友,就是他呢。”
電話裡的人,靜默了好一會兒,才感嘆了一句,“這次,我該陪你一塊去的。”
“不用,我一個人能行,以前不也是這樣?”鹿鳴換了個手拿手機,手心裡已經爬滿虛汗,“我媽那邊……”
“放心,我知道怎麼跟她說。”
“太謝謝你了,我也會給鐘叔叔打電話的。你好好陪徐娜過年吧。”
“我跟徐娜……”鐘宇修沒有把話說完,“呦呦,等你回來,我有話跟你說。”
“好,過完年,有了航班,我就回去。宇修哥,新年快樂,再見。”
“嗯,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