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也沒抓住,心裡那種空蕩蕩的感覺,讓她恐懼。
她從小就想過,她喜歡的男人,應該像磐石一樣,堅定不移,貫徹始終,像山一樣,目空一切,傲然挺立。
後來遇見的確實他這樣的,為什麼會喜歡上他,她一直沒找到確切的答案。
現在的他,更接近她想象中喜歡的男人形象。只要她往前走一步,就能把抓住他的手,抱住他,甚至……她卻站著沒動。
因為她就要離開了,她生命的軌道,早已鋪好。
沒有他。
鹿鳴張了張嘴,想讓他也早點回去休息,晚上不要再去忙工作上的事,感覺這是女朋友才有的權利,說出口的是很陌生的客套話:
“今天在火場,謝謝你。我先上去了,再見。”
鹿鳴不等他說什麼,迅速轉身,進入客棧,快步上樓回房間。
第一件事,她沒有去洗澡,把旅行箱拿出來,把所有掛在衣櫃裡的衣服都收了起來,裝進箱子裡面,一邊打電話,訂回溫哥華的機票。
明天她帶著行李,去一趟森警支隊,如果他們需要她去的話,然後直接踏上返程。
必須要快,不能拖,不然……鹿鳴有點害怕,至於怕什麼,她說不上來。
收拾好東西,她把行李箱放回原位,去洗澡,把相機包也提了進去。
“咚”!她剛進入浴室,聽到外面的有聲響。
有人?!
“啪!”
鹿鳴迅速把浴室的燈關掉,手摸索著去洗水臺上找防身的武器。
她懷疑,她回來之前,已經有人躲在她房間。
一定是她突然回來,他來不及躲藏,直接往上跳,懸空躲在了進門走廊天花板下面,通道狹窄,手腳撐在兩邊牆壁,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不掉下來。
鹿鳴覺得奇怪,她在外面房間的時候,這個人為什麼不直接對她下手,等到這個時候才動手?
靳楓……她意識到,這個人知道他們倆一起回來,特意等他離開以後才動手!
浴室的門傳來“嚓嚓”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撬門。
鹿鳴找到一個通馬桶的皮搋子,藏身到門後,用肩膀頂住門,雙手緊緊握住皮搋子的木柄。
——
靳楓離開客棧後,沒回小森林,去附近理發店,剪了頭發。
在理發店遇到了阿牧,兩人理完發,他讓阿牧開車送他去森警大隊。
“三哥,”阿牧一邊開車,一邊笑著問他,“你做了這麼久的核桃飯,就不打算留個名嗎?”
“你去買雞蛋,一定要知道雞蛋是哪隻母雞下的?”靳楓反問道。
“這怎麼能比啊,你又不是母雞,你是雪豹,是王者,為什麼在一個女人面前這麼小心翼翼呢?”
阿牧一直沒想明白這個問題,手機鈴聲響起,接了電話。
“北小姐問哪裡有最快回市區的車?等我回來再說。”
靳楓坐在副駕上,不知道是抹了藥沒什麼效果,還是阿牧的電話讓他有些燥,他感覺渾身不舒服,左腳踩在座椅上,右腳踩在車上,雙手撐著椅背,支撐身體的重量。
“對了,三哥,北導讓我問問雲杉,核桃飯是怎麼做的,她說想學。是你直接教她,還是你先教會雲杉,我請教雲杉,然後再教北導?”
靳楓左手支著頭,手肘撐在膝蓋上,埋頭思忖片刻,“不用教她。”
“為什麼?”阿牧更不解了,“就因為怕她知道是你做的核桃飯?”
“不是,沒那麼多為什麼。”靳楓很確定,鹿鳴如果知道雪鹿核桃飯是怎麼做的,她就不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