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在這裡的古白凰會不會是長得像，名字又和她母親一模一樣的地球人？
她真的不敢相信，她的母親已經不在了。
遇到隕石撞擊她都沒死，她的母親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就死掉，拉諾星球人的命可是既硬又長。
掃視架子上的一排排照片，施洛沒看到她母親，心一下子提起來。
當她的視線掃到最一排的最後一張相片時，雙眸就像被千萬根針扎一樣，痛得讓她快要撐不開眼皮。
鹹鹹的，溼溼的液體瞬間從眼窩流下來，順著臉頰滴答滴答打在瓷磚地板上。
只見一個格子裡，放著一罐骨灰，罐子上貼著一張舊的發黃的不知道從哪裡剪下來的照片，照片裡的女人正是古白凰，她的母親古白凰，拉諾星球第99代女王。
施洛怔愣地站在那，顫抖地抬起手想觸控那張相片，又無力觸控，心裡的某塊組織似乎將要死掉。
就這樣，她就這樣盯著那張相片看了很久很久，看得很入神很入神，入神到腳麻了她都不知道。
後面，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出的殯儀館，一轉眼，她就已經在無人的暗黑的街道上。
失魂落魄地，毫無目的地亂走，施洛走著走著，竟然走到了兩江廣場。
就著路燈，看著那張掉了黃漆的雙人凳，她的眼淚越發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心傷到無言。
“老婆，你怎麼不回家？我聽說你去了城東。”打電話發微信，施洛都沒回，費清嶼找了整個橋城，終於在兩江廣場把她的人給找到了。
施洛一看到來人是費清嶼，一下子就跟沒了魂似的，軟塌塌地倒在男人的懷裡，睜著兩隻無神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張熟悉的，俊俏的臉。
“老婆，我們回家。”費清嶼從施志新那裡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看著施洛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心疼到心痛，“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直都在。”
其實，費清嶼壓根就不相信，施洛是在幫她的朋友找人。
他知道，畫像上的人對施洛非常重要，至於是她的什麼人，他不知道。
失去非常重要的人，心就像被刀狠狠割去一塊，鮮血淋漓。
他嘗過這種滋味。
當年在一年之內，他眼睜睜地看著費家二老先後去世。
那種心痛，無法用言語形容。
施洛依然睜著空洞洞的大眼眸，對費清嶼剛才說的話，沒有半點反應。
見狀，男人轉身，背起這個軟塌塌的女人，一步一步走向黑色大眾。
無人溼冷的街道上，冬夜的寒風呼啦啦地刮，颳得人的心都要碎掉。
進了公寓，施洛依然睜著乾澀的大眼睛，任由費清嶼幫她拖鞋，把她抱到她的房間裡，給她蓋上被子。
就這樣，她呆呆地睜了一夜的眼。
費清嶼守在她的床旁，默默地陪著她，也陪她睜了一夜的眼。
第二天，冬陽照樣升起，不管不顧世間有幾多哀。
“許主任，我和施助理今天請假。”費清嶼一夜沒睡，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和沙啞，隔著電話，都被對方聽了個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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