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下最後一口烤腸，施洛從紙盒裡抽出兩張紙，把嘴抹乾淨，徑直離開餐廳，對費清嶼剛才說的話不做一丁點回應。
她神色淡漠，周身疏冷，眉宇間始終斂著一股女王氣。
看著施洛的衣角消失在玻璃門後，費清嶼挑了一下眉心，微凜深眸。
阿素扶著李媽出去，剛走到噴泉池旁，便被其他傭人團團圍住。
不知道是誰傳的訊息，說李媽端粥不注意，燙了施公主的手臂，要捲鋪蓋走人了。
“李媽，什麼時候走？”張廚師語氣關切，他和李媽是老鄉，關係不錯，“俺幫你訂火車票。”
“這個月的工資沒扣吧，李媽啊，我說你咋這麼不小心，得罪了施惡魔，哎。”
“有施惡魔在，我們這些傭人，就沒好日子過。”
“也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咱們以後做事得再多長几個心眼才行。”
......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地議論，話裡話外除了替李媽惋惜，還有對施洛的怨念以及對以後的擔憂。
李媽和阿素一時插不上嘴，就任由她們說著。
等其他人都閉了嘴，李媽才咧開嘴笑，臉上的皺紋差點擠到一處：“俺不用走。”
“不會吧，李媽，你不是燙到施惡魔了嗎？”
“惹到施惡魔，她還不趕你走，除非太陽打西邊升起。”張廚師正了正頭上的白色廚師帽，口氣非常肯定，彷彿他就是施洛本人。
在施家當廚師5年，多次遭到施洛的無禮刁難，使他對施洛的脾氣秉性非常瞭解。
如果按照怨念深淺排名，張廚師的怨念可以排在第1位。
“阿素，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直沉默不語的阿素摸了摸心口，舒出一口氣，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驚魂未定中徹底安下心來：“我跟你們說哈，我到現在都沒法相信剛才看到的一切。
李媽確實燙到了施惡魔，結果施惡魔說了一句不礙事就完事了。”
其他傭人一聽，全都瞬間放大瞳孔，倒吸了一口深秋的寒氣，個個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是真的，小姐確實和俺這麼說。”李媽笑得合不攏嘴，“咱家小姐好像變了。”
“我也覺得她變了，昨晚我拿洗乾淨的衣服去她房間，讓她確認衣服的清香度夠不夠，結果她只說乾淨就行。”
聽到這，阿素也忍不住再開口：“剛才在餐廳，我不小心給她發了一隻殘留水漬的粥碗，她似乎沒啥反應。”
“是傻了吧，之前不是連解手都不會。”
“據說是失憶，人可沒傻，昨天葛老還誇她聰明博學，而且今早我看了，挺正常的一個人。”
張廚師單手摸著不存在的鬍子，眼睛裡滿是狐疑：“說不定施惡魔今早心情不錯，或者因為費姑爺在場，不好發作，所以等幾天再來秋後算賬。”
他絕對不相信，一個人的性子說變就變。
此話一出，李媽和阿素的臉色刷地一下，瞬間如死灰般慘白。
事發當時，費姑爺也在場，她們可都看到了，說不定施惡魔真的因為有費姑爺在場，才會暫時放過她們。
這時，費清嶼從小洋房裡走出來，正要繞過噴泉池，往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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