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有完全解決,但艾米麗那邊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接下來勞墨至少可以專心去處理出呂組給他帶來的那點麻煩了。
根據那個警察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情況來看,護身符上的效果可能已經被人發現,而這確實引起了勞墨的強烈警惕,甚至還讓他重新審視起了之前對艾米麗的態度,會不會有些友善過頭了。
誠然勞墨過去一直都在透過各種途徑對外出售魔法物品,如果他非要追求絕對的安全和隱秘,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剛開始就徹底銷燬所有隻為做出用來獲取經驗的東西,最多隻保留點自己身上所需的武器裝備和魔法藥水。
可跟其他人比起來勞墨也沒有額外的時間,在只能靠手藝活兒升級的前提下,如果還要抽空去做其他工作賺錢,那勢必會大幅度影響到獲取經驗的速度,所以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儘量發揮自己的特長,乾脆挑了點效果不算太明顯的東西賣出去。
之後生意的好壞暫且放到一邊,至少那些明顯帶著玄學意味,偏向信則有不信則無的護身符,跟大張旗鼓直接宣揚魔法確實存在之間還隔著一層窗戶紙,以前除了從小跟勞墨一起長大的傑森隱隱知道些許內幕,總是會第一時間專門來購買新產品外,就再沒有其他人發覺過裡面的奧妙了。
至於放在俱樂部那邊售賣的盔甲和刀劍,被發現其中具有特殊力量的機率就更低了,畢竟這個時代已經很少有人會像艾伯特那樣,願意把自己從頭到腳都武裝起來變成一個金屬罐頭,大多數會購買冷兵器的傢伙都只是為了將其擺在房間裡充當裝飾點綴,以藉此顯示自身的品味足夠高雅獨特。
從比較保守的程度上來看,勞墨認為那些被他精挑細選出來的作品,大概要等到幾十甚至上百年之後,才可能會在某些機緣巧合之下,被人意外發現上面蘊含的神奇魔法力量,而到了那個時候他指不定都七八十來……級了,就算被誰順著線索給找上門,應該也不用像如今這樣去在乎那點小事。
更何況需要穿在身上的裝備全都有“耐久度”這個屬性,而勞墨自己都苦於做不出“自動恢復耐久”和“無法破壞”這類詞綴,在缺少特定修理手段的情況下,那些賣出去的玩意兒哪怕放著不動並且時時清潔,也會在時間的長久侵蝕之下逐漸變成空有魔法屬性,卻完全無法起到任何作用的廢鐵。
一直到現在為止,勞墨做出最大膽的一次舉動,應該就是直接對外出售體力藥劑了,期間除了用男人都懂的效果去掩蓋掉其原本用途以外,就再也沒有做出什麼更多的防備。
結果自然不用多說,由於過去那些年裡一直沒有出過什麼太大的紕漏,勞墨在心態方面肯定是鬆懈了許多,所以才有了後來跟毒蠍的那番衝突,不過比起追根究底還貪心不足的羅蘭特,他更在意身邊那些比較親近的朋友,居然一直都沒有對體力藥劑產生過多的激烈反應……
不過這個情況其實也非常容易解釋,只是勞墨從來都沒有注意過,說白了他本人就是對朋友最大的刺激,在見慣了神奇天朝小子那強大到離譜的武力之後,任誰都只會在出現體力藥劑這種東西后,根本這本來就有些理所應當。
畢竟神秘且強大的東方人嘛,這早就是西方世界對天朝的刻板印象之一了。
只是過去朋友們態度越是表現得漫不經心,如今的勞墨就越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安,因為他身邊那些不怎麼正經的混蛋,最多就是會舔著臉湊上來表示自己正好佳人有約,能不能幫忙給點輔助藥物助助興,可外面那些完全沒交情的地痞流氓,卻往往會為了利益瘋狂開動腦筋,進而選擇直接把事情鬧大。
在勞墨看來,既然之前毒蠍會因為區區體力藥劑的小事,就做出堵門、砸店甚至放火的惡劣行徑,那麼如今出呂組為了獲得更多具有防護效果的護身符,接下來很難說會不會搞出點其他什麼亂子,比如在他的店鋪還沒有重新裝修好之前,就先跑到唐人街上鬧事搶奪……
當然,勞墨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為什麼疑似是自己顧客的老外會突然在唐人街裡扎堆,同樣也不知道出呂組的那些霓虹鬼子,到底是透過什麼方法或途徑才會把那些護身符視若珍寶,不過鑑於前有毒蠍帶來的教訓,他這次乾脆就打算先下手為強了。
不過關於今天晚上的行動勞墨還有一層顧慮,那就是之前為了以最快速度找到出呂組的地盤,他只能打電話向遊蕩者尋求幫助,而保羅在聽到這個訊息後態度格外強硬,表示無論如何都要摻一腳。
勞墨自然理解保羅是在擔心什麼,可護身符事的秘密事關重大又實在不好解釋,就更難以拒絕這個要求,所以一直到開始做晚飯的時候他都在考慮,當涉及到部分關鍵資訊的時候,該怎麼瞞過身邊的……
叮鈴鈴——
突然有鈴聲響起,勞墨先是放下菜刀擦了擦手,然後才拿過手機看了看,不出所料就是保羅打來的:“喂?我在家裡呢……拜託,我這會兒正在準備晚飯,畢竟太陽都還沒有完全落山,我就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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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後勞墨眨了眨眼睛,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的顧慮居然這麼簡單就解決了,而代價則只不過是今天再多做一點的晚飯,因為傑森一會兒就要回來了。
相比其他遊蕩者,在知根知底的兄弟面前,勞墨可能受到的限制肯定最小,他當然樂意接受這樣的提議,至於傑森為什麼突然會橫插進來,這大概就要去問電話里語氣明顯有些無可奈何的保羅了。
這件事說來也不算巧合,畢竟遊蕩者們平時只要是閒著沒有什麼事,通常就會選擇到營地裡喝酒聊天,而傑森自從手下有了卡爾這名員工,往日本來就不算繁忙的工作當場就撇出去了大半,甚至還有空聽從勞墨的建議去提前組建了一支外賣隊伍。
而之前勞墨剛跟保羅索要完出呂組的資料,沒過多久近日裡閒到有些冒煙的傑森,就一路溜達進了營地,閒聊之餘就聽到了自家兄弟好像又有什麼大動作。
也許是傑森直接猜到了勞墨的難處,也可能是他單純無聊透頂想給自己找點樂子,總之保羅前腳還在想著要找個比較有相關經驗的夥計,後腳就看到了一張露出潔白牙齒的黝黑麵孔。
傑森想要接手這件事的理由也非常充分,畢竟以勞墨的戰力除非大個能親自出馬,不然他一旦發瘋鬧出點什麼亂子,其他遊蕩者除了趕緊把訊息彙報回來,能做的也只有在旁邊袖手旁觀了。
如果真到了那種地步,能上前阻攔勞墨的除了家人,大概也就只有不知道現在算不算間接加入遊蕩者的白鳥了,可那個姑娘的想法明顯又有些讓人難以理解,鑑於目前手上實在沒有其他好牌,保羅也就只能捂著頭答應了傑森的要求。
總之今晚在對付出呂組的那幾個傢伙時,勞墨總算是可以徹底放開手腳了。
另外有件事情,其實傑森也早就準備了一段時間,今天趁著回家正好能捎帶著了結一下。
天色漸暗,已經接到勞墨通知的布蘭登神父正樂呵呵整理著餐桌,畢竟他們三人聚在家裡吃飯的機會也不算太多,哪怕每次見到傑森時兩人還是很容易就吵成一團,可只要長時間沒見心裡又難免會開始惦記。
廚房裡差不多準備好晚餐的勞墨,則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錶,畢竟教堂離營地到底有多遠,他這個經常兩點一線往返的人心裡最清楚,正常來說傑森早就應該到家了,也不知道現在是路上突發堵車還是另有什麼意外——最好別是傑森又被警察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