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餐桌上還算不錯的氣氛,現在已經就被迪克·裡維爾這個不速之客給徹底攪亂了。
當然,那位自我感覺良好的富家子弟心裡肯定不會這麼想,他在用一連串毫不做作的恭維,安撫好艾伯特的情緒之後,便轉頭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只能強顏歡笑的珍妮身上。
這倒不是因為珍妮家有求於人,而是在剛認識不久的勞墨面前,她實在不好按照過去的習慣,脫口就是夾槍帶棒的辛辣諷刺,直接將迪克·裡維爾懟到啞口無言。
畢竟按照兩位參謀最後得出的一致結論,東方人在感情方面一向比較含蓄,如果珍妮上來就暴露本性,說不定會把她的目標給直接嚇跑。
但是被迫裝出一副淑女姿態的珍妮,這下反倒是給了迪克·裡維爾傳遞出了某種錯誤訊號,讓這個對她死纏爛打多年的圈內同齡人,驟然間爆發出了比往日更甚的熱情。
“珍妮,其實我並非對某些復古的愛好有什麼偏見,畢竟大家都知道,曾經我也跟艾伯特同臺較量過。”頂著斜對面刺過來的白眼,迪克·裡維爾微微晃動著手中的紅酒,一臉深情地對著自己的女神自吹自擂。
聽到這番話的艾伯特,連手中切向肉排的刀叉都額外加上了幾分力度,他側過頭低聲對著勞墨說道:“迪克那個傢伙過去一直自詡是珍妮的騎士,讓我以為他可能會對俱樂部感興趣……後來我就找藉口跟他幹了一架,結果現在迪克就改口說自己是個紳士了。”
“艾伯特,你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勞墨看了看身材像個男模般勻稱的迪克,“如果你想往自己的俱樂部裡多拉點人,那怎麼也得先給人家一點甜頭,像是送點漂亮的禮儀劍或者輕盔甲,先引起他的興趣……這上來就跟人打一架算怎麼回事啊?”
“其實那都是珍妮被騷擾煩了,就拜託我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騎士。”聊起這個艾伯特就直接樂了,“我帶去的盔甲迪克倒是勉強穿起來了,不過到了正式比試的時候……他還以為我們應該像電影裡那樣,拿著沒開鋒的劍,互相小心地刺來刺去呢。”
回憶起俱樂部裡的那幫猛男,是如何進行戰鬥的勞墨,立刻對正在大獻殷勤的某人,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以你們之間的體格差距來看……你一劍下去就把他拍在地上了?”
有些進入狀態的艾伯特,立刻舉起左手的叉子微微揮舞了一下:“劍?開什麼玩笑,我當時還想著引起他的興趣,給俱樂部裡添一個新人呢……第一下我是拿盾牌砸的。”
“……我想你應該沒機會追加第二下攻擊了。”
“你猜的沒錯……迪克連自己的盾牌都沒能舉起來,就直挺挺地倒下去了。”艾伯特順嘴咬下了叉子上滿是汁水的肉塊,“雖然迪克事後堅稱自己沒有暈倒,只是不怎麼適應全身著甲的狀態,但我們上去把他從盔甲中解救出來的時候,根本就像是在開啟一個碩大的金屬罐頭……你總不能指望罐頭裡的食物,會從裡面使勁給外面的人幫忙。”
果然是被艾伯特給一擊ko,最後甚至還弄得顏面盡失,也難怪人家會把冷兵器俱樂部的活動,形容成原始野蠻的中世紀騎士模仿秀……
勞墨只是搖搖頭卻沒有對此發表什麼看法,畢竟幾個熟識的富家子弟之間,就算吵吵鬧鬧有些許齟齬,彼此之間也不會鬧得太僵,但他一個外人如果突然摻和進去,不管怎麼說也有點不太合適。
說起來在座的五人當中,有四個是由於出身相同,不得不湊進了同一個小圈子,只有勞墨和艾伯特是因為興趣愛好相合,才慢慢變成了朋友……
“說起來,這位布萊克邁恩先生——啊,大家都是朋友,也許我應該跟珍妮他們一起稱呼你為……o。”就在勞墨打算靜靜享用完這頓不太容易吃到的晚餐時,話題在不知不覺間又落到了他的頭上。
“請問有什麼指教?”勞墨剛剛在跟艾伯特小聲聊天,倒是沒注意另外三個——準確的說應該是兩個人,他沒有太過關注珍妮和迪克·裡維爾到底在說些什麼。
迪克·裡維爾擺弄著自己面前剛剛端上的簡易菜品,顯然這只是為了讓他在桌子上顯得沒那麼另類:“稱不上指教,只是我剛剛從珍妮口中得知,她打算跟你學習一些……源自東方的古老技藝。雖然我在格鬥上並沒有付出過多的精力,但是也知道體格更能決定……”
“迪克,如果你有時間,完全可以去我的俱樂部里長長見識。”
“墨,我沒有改變主意,你也不要在意迪克說的那些話,他只是對……嗯,他自己就是個門外漢。”
先是艾伯特沒等迪克·裡維爾說完,就立刻打斷了他那些狂妄無知的言論,然後珍妮又趕緊向勞墨解釋起來,示意自己沒有任何變心的意思。
“哈哈,長長見識?艾伯特,你不會以為我在被你打敗之後沒有做出任何改變吧?”沒想到迪克·裡維爾這下立刻就來了勁,“珍妮,其實我現在已經不是門外漢了——我在虛心請教了許多不同格鬥流派的大師後,發現那場和艾伯特的對決,根本不能算我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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