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夥計們,我……”
“噓!!!”
“你們這都是怎麼——嘶!那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閉嘴,坐下,小聲點!”
天色漸黑,遊蕩者營地裡的客人也越來越多,不過大多數剛進門的傢伙,很快就會被熟識的朋友給拽住,然後他們便會鬼鬼祟祟縮到散座裡開始小聲討論,目光還時不時瞥向吧檯的方向。
“嗨,保羅?吧檯邊上那位……”
“應該是那兩位,紳士們。”酒保手上端著他們常喝的酒水走了過來,“有新的夥伴要加入我們了,而你們最好先擦一擦嘴邊的口水——別異想天開了,那可是一對情侶。”
幾個圍在一起的壯漢聞言立刻就唉聲嘆氣起來,不過他們還是跟營地裡其他大部分的客人一樣,即使知道自己成功勾搭上美女的機率十分渺茫,也不願意再像往日裡那樣,只在酒吧裡坐上一會兒,再跟朋友們隨便扯幾句便回家睡覺。
“保羅,其實我今天打算在這裡填飽肚子……”
正要轉身離開的酒保示意了一下週圍,原來今晚已經有不少臨時起意,卻心不在焉幾乎要把飯菜送進鼻子裡的傢伙:“今天有不少夥計突然選擇在營地裡吃晚飯,如果你再晚來一會兒……嘖,也許我應該勸老大僱一個美女服務生,再去跟墨借個廚師。”
此刻那個導致營地飯菜供應突然緊俏起來的罪魁禍首,面對噴香撲鼻的飯菜卻沒有多少食慾,同時絲毫沒有顧及自己的女性形象,正拎著兩個完全不同的酒瓶在左右開弓。
而她身邊頗有些坐立不安的現男友,其實早就察覺到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彷彿實質般充滿了巨大怨念的可怕眼神……
這要是按照過去的習慣,卡爾文肯定早就伸手摟起自己的漂亮女友,開始向周圍那些正在吃檸檬的男性同胞們炫耀起來了。
但是現在麼,卡爾文只覺得自己就像只可憐無助的小羊羔,正被一群兇惡無比的虎豹豺狼遙遙圍在當中,他甚至感覺嘴裡正在咀嚼的東西不是飯,而是乾枯苦澀的雜草……
“卡爾文,我想先回旅店了。”剛好喝光了手中所有酒水的白鳥,有些晃晃悠悠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這個決定對早已如坐針氈的卡爾文來說簡直如同天籟,但是他畢竟還是在謀求加入遊蕩者,以徹底擺脫毒蠍的影響,所以只能強忍著背後如同萬箭穿心的銳利目光,把女朋友按回到座位上:“請等一下,親愛的,我還在等人。”
“你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這個酒吧確實不存在任何致命危險……我的夢想又一次破滅了,卡爾文,你想看我的笑話對嗎?就像過去那樣……嘿嘿,等回去後你想怎麼看都行……”
“不!親愛的,我不能……我是說,其實你的夢想還沒有完全破滅,就是這樣。”切實感受到其他危險的卡爾文可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沒錯,你在這條充滿坎坷的求職路上,已經失敗了太多次——所以,我們為什麼不稍微做出一點讓步呢?”
側過腦袋還垮著一張臉的白鳥,堅決否定了卡爾文的提議:“讓步?不行!你休想否定我過去的人生,卡爾文……除非,你想要又一次跟我說再見……”
“什麼?不!我們團聚在一起的時間甚至還不夠二十四小時!”卡爾文的頭甚至搖晃出一片殘影,“親愛的,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所說的讓步,其實是讓你先找個能無限接近理想的地方,比如……跟我一起,加入遊蕩者。”
正在考慮今晚是不是多做一鍋晚飯的酒保,一下子就豎起了自己的耳朵,他開始暗自感嘆之前做出的決定果然沒有錯,這不還沒過多一會兒,效果就已經顯現出來了。
“無限接近理想?我可沒看出來……”白鳥打起精神看了看周圍那些五大三粗,表現卻格外靦腆的男人,頓時讓一眾沒來得及反應,與她目光有所接觸的遊蕩者埋下了腦袋,裝出一副正在大快朵頤的模樣。
感覺背上瞬間就輕鬆了不少的卡爾文,立刻開始忽悠起自己那個傻乎乎的女朋友來:“其實我們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o先生的行動,他確實幹掉了羅蘭特不是嗎?親愛的,我想遊蕩者偶爾還是會動用一些特殊手段,來處理……呃,保羅先生……”
“叫我保羅就行。”酒保覺得自己應該適當加強一下卡爾文的信心,“我得提醒你一下,墨在對付毒蠍的過程中,確實尋求過我們的幫助,所以……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