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讓人刮目相看,
”秦良也是略有些驚訝,道:“我今晚早已知道姑娘冰雪聰明,現下看來竟是得自天分。”
濟長雲冷笑道:“顧左右而言他,不說便不說,你以為這一座陰雷神脈就能困住老子?”
說罷他抬起右手,高舉長劍,那本來剛剛平靜下來的氣勢陡然又再次拔高,登時場間氣氛再次凝重的足以讓人呼吸困難,蕭然知道他要蓄力,生怕荊梨玉再次昏倒,又想去抓荊梨玉的手。
但他伸出手的一剎那忽然才感覺到尷尬,方才情急之下沒有在意,她與林一的關系讓蕭然心中不敢絲毫褻瀆,可是肌膚相親很多琦念怎能避免,荊梨玉現在並無不妥,自己怎好貿然去牽她的手?
他手抬到一半,尷尬的不知道放在何處。
荊梨玉抿嘴一笑,把手伸過去:“想牽就牽。”
蕭然以為他誤會了,連忙擺手:“不不,我是擔心……絕無冒犯之意。”
荊梨玉心底隱約知道蕭然故意排斥自己的原因,但是卻不好明說,當下道:“你怎麼比女孩子還矯情,濟長雲前輩似乎要蓄力一擊,我萬一又暈倒怎麼辦?”
蕭然一愣,卻聽濟長雲大聲道:“蕭然小子,護住丫頭!”他不知道荊梨玉姓名,只如此稱呼。
蕭然正好就坡下驢,高聲應了一聲,再不遲疑,緊緊地握著荊梨玉的手。
荊梨玉低聲道:“你倒是輕點捏我啊。”
蕭然哪裡敢回頭看她,只是手掌稍稍放鬆了一點。
濟長雲再不分心,凝神聚氣。可是秦良等人明知道濟長雲在蓄力,卻絲毫沒有上去打斷的意思,那陳展陽或許已經喪失鬥志,可是秦良和那個阿鼎卻也是若無其事的看著,難道對這個陣法如此有自信?
濟長雲”聚集周身之力,一劍劈出,磅礴劍光驟然包圍秦良等人,可是那“金城千裡”非同小可,這一刀劍氣又如飛瀑擊石,毫無用處。
濟長雲彷彿早有準備,再次一劍擊出。
一劍勝過一劍!
蕭然在一旁感覺,濟長雲身旁混亂的真氣越來越濃烈,而且龐雜程度又再次提升,可是無奈他境界與濟長雲相差太遠,卻看不懂。只是隱隱替濟長雲擔心,不知道他的身體還能否承受不斷提升的氣流沖擊。
濟長雲第二劍再次未果,但他似乎是在試秦良等人身前無形壁壘的強度,第三劍再次舉起,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堅毅之色,彷彿已經胸有成竹。
這高舉的長劍不斷吸引周圍的氣流,濟長雲全身氣勢已經攀升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蕭然已經被壓制的抬不起頭,這無形的力量竟然強大若此,不由得暗暗吃驚。突然一個軟和的身子靠在自己背上,他轉頭看時,荊梨玉雙眉緊蹙,似是極為難受。但是他卻毫無辦法,因為他身體的真氣早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
濟長雲大喝一聲:“鼠輩受死。”
白光霍然斬出!
秦良身旁的那個叫阿鼎的人都無法保持那若無其事的笑容,不禁臉色微變,這一劍非同小可。阿鼎不由自主地按在腰間劍柄之上,偷眼看了看秦良,秦良卻還是一臉平靜。
只聽得一陣令人牙酸的空氣摩擦之聲,蕭然聽得刺耳,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看了荊梨玉一眼,果斷把雙手覆在荊梨玉的耳朵上。
那道白光受挫,空氣中無形的壁壘又顯露了出來,但是這一次白光卻未消散,而是越來越濃,濟長雲還在發力!
這已經單純的演變成內力的比拼,可是為什麼這個“金城千裡”能有如此強大,以濟長雲真氣之渾厚,竟然反反複複還未成功?
突然,一陣細碎的聲音傳入蕭然耳中,蕭然精神一振,知道濟長雲這樣野蠻粗暴的打法終於讓那座陣法開始出現了崩塌的跡象。
阿鼎忍不住道:“還不出手?”
秦良沒有回答他,竟“唉”的一聲輕嘆淡淡,道:“竭澤而漁,飲鴆止渴。”
阿鼎皺眉不解,他也猜出濟長雲是在榨取自己所有的真氣,但是此刻正值全盛,怎麼也看不到衰退跡象,可是這座陣法頃刻就要崩塌,那道可怕的真氣就要波及自己了!
阿鼎一咬牙,抽出長劍。
可是,他的長劍只抽出了一半。
那道白光就在即將成功的一刻,忽然再次消散,周圍那泰山壓頂般的氣勢瞬間化為烏有。阿鼎正是驚訝,抬頭看時,濟長雲半跪在地,以劍支撐著自己勉力不倒下,哪還有剛才的驚天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