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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呈英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說道:“前輩,真的要打嗎?”
那老人冷冷道:“你與那些宵小都是一丘之貉,何必在人前惺惺作態。”
在人前,當然是在蕭然和項京這兩個外人面前。
莊呈英微低著頭,那姿態正是一個晚輩對待長輩的訓斥時應有的態度,緩緩分辨道:“前輩錯怪我了,家師有訓,君子持身以正,晚輩雖然不肖,卻還不會貪圖那些身外之物。”
“像你這般年紀,也能做出這種姿態,”那老人忽然失笑,道:“難不成秦王教出來的都是你們這樣的偽君子?”
秦王?蕭然莫名,自己沒聽說過在京城那邊的親戚中還有這樣一個王爵。
莊呈英聽到那老人話語中對自己師父有不敬之意,語氣中也夾雜了輕微的怒意:“前輩出口傷人,何等不自重身份?”
那老人卻縱聲大笑,道:“你耐我何?”
蕭然覺得有些意思,一個少年人有著成年人一般的沉穩,一個老人卻有著少年人一般的狂妄。
莊呈英嘆了口氣,做了個要出手的起手式,道:“還請前輩不要傷及無辜。”
那老人眉頭微皺,又看了一眼蕭然和項京:“何為無辜?”
莊呈英道:“請前輩指教。”
那老人笑道:“現在年輕人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若現在橫劍自盡,我留你全屍。”
這話比直接的辱罵還要難聽,果然莊呈英有些生氣,道:“晚輩不肖,卻不敢墮了師門威名。”
老人笑著感嘆,卻絲毫沒有感嘆之意,反而話語中森然之意十足道:“看來秦王教過你無知者無畏這句話啊。”
莊呈英沒有回答,做出一個晚輩向前輩討教的起手式,搶先出手。
準確的說,不是出手,而是腳下又再次踏出方才見到蕭然時使出的步伐。
詭異無名,那少年一身白衣無風而動,宛如洛神淩波,驚鴻翔空。
蕭然一凜,莊呈英的身法他第二次看到在今晚,卻仍然看不出任何眉目。
但是蕭然吃驚的原因卻不是這個,而是這個少年方才一直持之以禮,對這個老人也一直十分尊敬,但甫一出手,卻如此狠辣!
那少年使出這個詭異的步伐,伴隨著自己一身白衣,瀟灑無比,但是接近那老人後卻猛下殺手,對著老人的喉嚨而去,這等做派,正是要一擊斃命!
那老人卻彷彿沒有感覺到少年突如其來的殺氣,還在審視著蕭然和項京。
蕭然看著老人即將要遭受滅頂之災,心裡不覺有些不忍,他也沒想到莊呈英如此決絕,莊呈英這一招下去,因為老人沒有及時閃避,已經喪失了對應的最佳時機,而且莊呈英已經伏下了幾個後招,蕭然精於招式,自然看得清楚,這些招式也都是絕戶的手段,此時狠辣的殺手與剛才禮貌的孩子判若兩人!他現在已經無法判斷兩人到底誰好誰壞,只是師門所授從未有此等殺招,所以莊呈英這一做法與他一直以來的理念有悖,蕭然心裡的天平忽然有點傾向於這個老人。
那個老人彷彿終於看見了莊呈英出手,在莊呈英的手就要搭上自己喉嚨的一瞬,向後退了一步。
莊呈英這在蕭然看來無懈可擊的殺招竟然落空了。
那老人爽朗的一笑道:“還真有一個無辜。”
話音未起,老人已經動了。
莊呈英似乎十分忌憚這個老人,一招落空立刻先守住門戶,不敢輕易追擊,但是一老一少距離太近,莊呈英在守的同時還有餘力繼續進攻,又是一招襲向老人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