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倒也不是特別大,只是這個樹林沒有那麼濃密了,只有叔叔朗朗幾根歪脖子樹。
而荊梨玉,正是一臉茫然的在不遠處,手裡還牽著自己留在樹林外面的棗紅馬。
蕭然發自內心的不想她被牽扯進來,但看現在這個情況好像不由自己決定。他立刻想向荊梨玉發出訊號讓她騎馬逃走。
秦良微笑道:“蕭王爺還是省點心吧,你覺得她有可能逃掉嗎?”
荊梨玉此時已經看到了蕭然,連忙放開了手裡的繩子,向這邊跑來。濟長雲看著這一幕,忍不住道:“還嫌今晚不夠亂,小年輕的談情說愛也不看看時候。”
蕭然有些尷尬,道:“前輩真的誤會了。”
濟長雲懶得理他,用表情表示了不屑。他已經連手都很難抬起來了。
荊梨玉跑過來,蹲在蕭然身邊,道:“你怎麼跑這麼快,我想明白了那些事情,想告訴你的時候你就不見了。”
她說的是自己不辭而別的事情,蕭然苦笑道:“你就不該跟來。”
荊梨玉怒道:“我辛辛苦苦趕來救你,連飯都沒吃,你也不知道說一聲謝謝?!”
蕭然無奈低聲道:“我現在保護不了你,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我怎麼向林一交代?”
在蕭然心中,知道林一和荊梨玉千裡同行的時候,雖然沒有聽到太多細節,但是也大概知道年輕男女之間很容易産生這樣的情愫,更何況荊梨玉聰明漂亮,自己的師弟只怕很難抵擋這樣的女子的魅力,否則也不會把那麼多秘密都告訴她。
荊梨玉畢竟是個女子,不禁有些惱羞成怒,道:“胡扯些什麼,這麼大個人說話每個正經。我和林一不是你想的那樣。”
蕭然實在是不明白這個局面怎麼成了現在這樣,只好道:“說這些都沒用了,你也看到現在這局面,看來今晚你只能跟我一起死在這裡了。”
這話如果不是在如此險惡的局面下,也許是很曖昧的一句話,可是蕭然沒有這個意思,他只是覺得自己在說實話而已,卻沒想到荊梨玉和濟長雲不約而同的“呸”了一聲。
濟長雲怒道:“年紀輕輕總說什麼死不死的,我一把老骨頭了都捨不得死,你們兩個小年輕能不能別在這時候打情罵俏?”
蕭然知道濟長雲這話太過了,畢竟荊梨玉就在旁邊,女孩子臉皮薄,更何況這也許是自己師弟喜歡的人,急道:“前輩不要再胡說了!”
荊梨玉卻沒有說話,只是看了蕭然一眼。
蕭然卻沒有理解。
濟長雲看在眼裡,也懶得理會。
秦良似乎也不急著打斷他們,等到這時候才說話:“前輩,拖延時間不管用的。”
濟長雲見他識破,也坦然說道:“的確,我今晚內力全失,只好仍有你們這些宵小宰割了。”
秦良知道這是實話,於是看著蕭然道:“蕭王爺,前段時間你曾說有問題要問我,當時我說不能告訴你,但今晚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先問,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完他笑道,“這位姑娘的膽氣我很是欣賞,濟長雲前輩也是我欽佩的人,你們三個,一人可以問一個問題。”
一下把項京晾在了一邊,此時的他才發現,自己是今晚唯一一個被牽連進來的人。他忍不住道:“我真是沒想到,秦良,你到底想做什麼?”
秦良微笑著,沒有理他。
蕭然此時的確又想起了自己先前的疑問,也沒空理會被冷落的項京,正想開口,荊梨玉突然打斷他:“你別說話,就三個問題,你肯定會把這個問題浪費在很無聊的事情上,你的問題我替你問。”
蕭然無語,他知道荊梨玉心思比自己細膩得多,也沒有表達什麼意見。
秦良是和蕭然接觸過的,見到蕭然這樣的態度,不由得有些意外:“蕭王爺果然是個多情之人,這一點上,和濟長雲前輩頗為相似。”
濟長雲懶得理他,對荊梨玉道:“丫頭,我這個問題也讓你問。”隨即低聲道,“問死他,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出來。”
荊梨玉甜甜一笑,點頭同意。
秦良笑道:“我其實不明白,都是將死之人,還知道這些來幹什麼。”
蕭然心中一動,正要回答,荊梨玉卻搶白道:“你就只會耍些陰謀詭計,為了一己私慾不擇手段,哪裡知道這世上多得是比生死之事重要的多的人和事。”
蕭然非常滿意這個回答,正準備做點補充。
荊梨玉再次搶先說到:“更何況,誰說我們今晚一定會死。”
秦良微笑,莊呈英等人垂手安靜的立在一旁。
荊梨玉道:“再給我兩分鐘,整理一下思緒。”
蕭然奇怪,兩分鐘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