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兒聞言,停住了掙紮,抬眸看著魏禎:“殿下,你真的中意我?”
魏禎點頭:“千真萬確。”
芽兒深深看著魏禎,一雙清亮的眼眸好似要看到他的心裡去:“為什麼,我不覺得我值得殿下如此。”
“你值得,再沒有什麼比你更值得。”魏禎放開握住裘衣的手,雙手改為環住芽兒,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擁抱。
芽兒神色一震,垂了眼睫,掩住眸中複雜之色,過了片刻她抬眸:“大夏也不比我值得?”
“你和大夏不一樣。”魏禎眸色幽深:“大夏是我的責任,我的依仗,你卻是我所求所愛的,我是大夏的太子,將來也會是大夏的帝王,我離不開大夏,大夏是我得到一切的憑仗。”
芽兒神色複雜:“這一切裡包括我?”
魏禎輕撫她的臉頰:“你是這一切裡最重要的。”
芽兒任魏禎施為:“我做了什麼,竟得殿下如此看重。”
“你什麼都不必做,你只要站在那兒就能輕易奪去我的心神。”魏禎說著,俯身,離芽兒更進了幾分:“我身份尷尬,從小諸多身不由己,而你肆意明快,是我最嚮往的模樣,芽兒,我渴慕你,想將你納入懷中,護著你,讓你一直肆意下去。”
芽兒按住魏禎的手:“我的肆意源自於長輩給予我的寵愛和自由,可宮規森嚴,更有無數妃妾相擾,你覺得,我嫁了你還肆意的起來嗎?”
“這就是你不願嫁我的理由?”魏禎任由芽兒將他的手握住。
芽兒移開目光:“你覺得呢?”
魏禎看著她輕顫的眼睫,只覺得心中也有些癢,他捧起芽兒的臉:“那我若是不拘束你呢?”
芽兒看著他胸口猙獰的瑞獸紋,道:“你以後是要登基的,怎麼可能做到。”
“姑母不也做到了嗎?”
芽兒道:“你和姑母不一樣,她是女子。”
魏禎唇角微勾:“是,姑母是女子都能做到,我為什麼不可以。”
芽兒聞言,想起了昨日謝敏的話,魏禎都如此了,她若是不答應,怕真是會惹他記恨,芽兒眼睫顫了顫,再抬眼,雙頰有些微紅:“口說無憑。”
魏禎見她如此,心知她是答應了,他心中歡喜,將芽兒緊緊鎖在懷中:“我立字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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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寒風透過馬車的縫隙鑽進車廂中,便是再好的馬車,待在裡面也是不甚舒坦的,可凍了一夜的魏禎卻不覺得冷,他輕撫雪白的裘衣,面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
只要芽兒答應了,魏熙就再沒有什麼藉口不準了。
魏禎如此想著,面上的笑卻緩緩淡了。
芽兒答應,怕不是因為喜歡吧。
魏禎撫著裘衣的手慢慢收緊,無妨,喜歡也好,權衡也罷,芽兒都要是他的了,他有的是時間。
魏禎正想著,馬車卻驀然停住,他撐住車壁穩住身形:“什麼事?”
侍衛沉聲道:“一個老翁跪在前面,求見殿下。”
“求見我?”魏禎眉頭微蹙:“讓他過來。”
侍衛聞言,喚了老翁過來,又給魏禎掀開簾子,老翁看著魏禎,眼中突然留出了眼淚:“殿下……”
魏禎看著老翁欣慰又感懷的眼神,心中有些古怪,仍溫聲道:“阿翁突然攔架,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