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安好似沒聽見,抬步跨出了殿門。
裴斯上前,拍了拍魏禎的肩膀,笑道:“行了殿下,你又不是娶他,對著他喊什麼?”
說罷,裴斯抬步追上了謝宜安,和他一同往宮外走去,懶聲道:“恭喜呀,國丈。”
謝宜安瞥他一眼:“陛下的態度擺在那裡,我是哪門子國丈。”
他說罷搖頭:“陛下的心思越發莫測了,若是她還想讓魏禎繼位,又何必如此呢。”
裴斯悠悠道:“是呀,若是親事不成,反而成了仇,就不好了。”
“你當那些孩子就不會長大?誰會一輩子記著那些情情愛愛。”
“這可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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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鏡聽了魏禎不顧臉面在朝上求娶芽兒的事,眼中滿是冷色:“女子第一人?不過就是一個踩著我出風頭的小丫頭罷了,她也配!”
婢女附和道:“可不是,她不過就是會說幾句話罷了,可娘子為大夏操了多少心,做了多少事,當今女子,除了陛下,誰能比得上您,那些百姓沒見識,盡會胡說八道,理他們作甚。”
“陛下?”程鏡輕嗤:“我不過是個推出來頂罵名的,自然是誰都能踩兩腳,那些百姓不罵我,我就該去燒高香了,哪裡還求他們有見識。”
婢女輕聲勸道:“陛下不是說先讓娘子避幾天風頭嘛,等這事過了,娘子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程鏡將手中書籍丟在桌上:“哪還有什麼後頭,謝無尤踩著我的罵名上去,她囂張一天,我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婢女道:“哪有那麼嚴重,陛下看重您,您就等著官複原職吧。”
程鏡神色徹底冷了下來:“等?等到什麼時候,朝中缺我嗎?若是真看重我,為何靈武之事都過去這麼久了,還將我丟在一旁!”
婢女有些囁嚅:“可除了等著,還能怎麼辦。”
程鏡眼中燃起幽色:“自然是自己去爭了,她做了那麼多虧心事,憑什麼受苦的都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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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芽兒聽了魏禎求娶之事後,卻又是另一番景象了:“他真的是那麼說的?”
謝敏點頭:“千真萬確,我真沒想到太子那麼一個行止有度的人竟能說出這話。”
芽兒聽了,只覺心跳有些快,沒有那個少女不喜歡被人如此看重,更何況這人還是一舉一動備受注目的太子。
不要臉面,也要她。
芽兒捧住臉,想要用手冰一冰發燙的臉頰:“你說,他怎麼會說出這些話。”
謝敏將方填入口中的見風消胡亂嚼了嚼嚥下:“自然是喜歡阿姐才這樣說的,還別說,這太子平日裡看著不陰不陽的,眼神倒是不錯。”
芽兒理了理頭發:“這是自然。”
謝敏看著芽兒:“那阿姐呢,天底下怕是再沒有一個比他更痴情的男子了。”
芽兒的手緩緩放下:“我……有人喜歡,我自然是開心的,可……”
“可什麼?”
芽兒面上的緋紅緩緩消退了些:“你看不出來嗎?姑母不想我嫁他。”
謝敏聞言神色一暗:“姑母就算再疼阿姐,也終究不是謝家人,她是皇帝,有自己的考量,可阿姐想過沒有,將來太子是要登基的,若是太子因此事記恨謝家,姑母還能護著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