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意跪地喊冤:“還請陛下明鑒,我和他是發生了口角沒錯,可是是他先動手的,我不過是自保。”
李蘭意說著,指向自己面上一道紅痕:“是他要劃花我的臉,還說什麼有鄒行在,我不管有沒有臉,都得意不起來,還不如早早毀了臉讓陛下送回去的幹淨。”
魏熙聽了這話,面上徹底冷了下來:“朝廷命官是你們能誹議的?”
李蘭意道:“我自然不敢誹議太師,方才只是複述他的話,我所言字字皆真,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問周遭的金吾衛。”
魏熙聞言看向金吾衛,金吾衛見狀一五一十的將聽到的話說了出來。
魏熙聽後,神色冷然,她垂眸看著地上被鮮血模糊了五官的少年,道:“竟敢誹議朝中重臣,快將他給扶風尹送去,讓他以罪論處。”
方才還一副快要入土般模樣的少年驚叫一聲:“陛下!”
李蘭意似被少年嚇住,扶著胸口道:“精神了,方才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呢。”
“拖下去。”魏熙說罷,蹙眉看著剩下的兩個少年:“你們妄生事端,擾亂行程,等回了宮,自行去領十棍。”
芝麻大的事,自然不值得隨行的貴人在意,可卻狠狠挫了李蘭意二人的銳氣,方進宮,連住處都沒去,便被拉去領罰,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極為沒臉的。
兩個少年受了刑後,也安分了幾日,可卻無人能忽視他們的存在,甚至頗為期待魏熙有了面首後,溫紹延會如何。
可溫紹延的態度卻讓人頗為失望,他好似不知道魏熙收了兩個面首一般,以往如何,如今便如何,溫潤和煦的像個活菩薩。
只訊息靈通的人知道,自從魏熙回來後,溫紹延還未私下進過宮,要知道,以往溫紹延可是甘露殿的常客,那帝王寢宮,儼然就是他的第二個居所。
眾臣無不暗自揣測,看來這位鄒太師和陛下是玩完了。
眾臣的揣測魏熙不知道,可溫紹延的態度她卻看在眼裡。
前幾日她也是風輕雲淡的放任,可當看著比她還風輕雲淡的溫紹延時,卻頗覺氣悶,終是在溫紹延給魏禎授完課後攔住了他。
溫紹延進殿時,魏熙正在翻閱卷宗,見他進來,魏熙將卷宗擱下,對他道:“坐吧。”
溫紹延聞言,矮身坐在魏熙對面。
魏熙抬眸看著他,莫名有些不自在,過了片刻,她問道:“阿禎學業如何了?”
溫紹延道:“太子聰穎,也頗有見地。”
魏熙點頭:“他現在在學什麼?”
溫紹延答道:“《管子》已經學了過半了。”
“不錯。”魏熙說完這話後,便靜了下來,不再言語。
溫紹延也隨之默然片刻後又道:“太子最近和阿寶走的挺近的。”
魏熙頷首:“也不能讓阿禎連個一同說話的人都沒有,阿寶有分寸,既然阿禎喜歡,便由著他們吧,讓他們倆伺候的人好生看著。”
溫紹延點頭,說完此事後,再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殿中一時又靜了下來。
魏熙看著溫紹延,想要問問他到底介不介懷她收面首的事,可卻終究沒問出來,她瞭解溫紹延,知道就算是問了,溫紹延也肯定會有一個讓她舒心的回答。
問了等於不問,如此一來,又何必多費口舌。
魏熙方回宮,有許多事要處理,也沒多少功夫和溫紹延在這裡相顧無言,可聞著溫紹延身上淡淡的香味,她卻又不想開這個口。
最終還是溫紹延自己主動告退。
魏熙沒有攔他,等溫紹延邁出殿門後,才又開始閱覽奏疏。
溫紹延出了殿門後,便見一個白衣少年由宮人扶著往上走,一舉一動皆帶著一股男子少有的柔媚。
溫紹延腳步停住,眸色變得深沉,直到少年離他還有幾級臺階時,才理了理衣袖,好似沒看見少年般,和他擦肩而過。
李蘭意見來人風姿不凡,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這是誰?”
宮人道:“這便是鄒太師。”
李蘭意聞言,垂眸掩住眼中的嫉妒與諷意,贊道:“真是好相貌,好氣派。”
作者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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