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石在一旁小心安慰著:“陛下切莫憂心,眼下謝珏去了,那些朝臣也就成了一盤散沙,還不是任由陛下拿捏。”
魏瀲怒意不消:“要拿捏也得看個時機,眼下火候未到,他們一個個幹勁足的很,我去拿捏,不嫌紮手嗎?”
他說著,將手中筆丟到一旁:“阿熙她……”
魏瀲停住,抬頭看向被內侍引來的千牛衛,他問道:“何事?”
千牛衛道:“公主想去看謝相公。”
魏瀲靜了下來,微微一嘆:“去吧。”
千牛衛領命,方退到門口,便又聽魏瀲道:“不行,她最會惹亂子。”
千牛衛一頓:“陛下?”
魏瀲揉了揉額頭:“讓她去,看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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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到謝家時,已經是滿庭縞素。
她眼眶一熱,下了馬車,往府中走去,方腳踏實地,身畔便圍來了一幹千牛衛。
魏熙掃了他們一眼,毫不在意。
任由身後呼啦啦一群人跟著,名為保護,實為看管。
素衣加身,千金難買,赫赫威儀下,她是天下最矜貴的囚徒。
謝隨早就在府門前候著,見了魏熙眼眶一紅,忙迎了過來,他未語先哭:“公主……阿郎走前,就盼著見您了,可終究是沒見到。”
魏熙紅著眼圈拉住他的袖子:“隨翁,阿翁走的可安詳,好好的怎麼就去了?”
謝隨搖頭:“都好,中秋節阿郎高興,還用了一塊宮中賜的月餅呢。”
魏熙聞言眸色一冷,抬眼看著謝隨,見他一片悽悽哀哀,便又幽幽垂下眼睫,擦著眼淚和他往裡去。
到了靈堂,魏熙便見謝宜安跪在靈前,脊背寬闊挺直,是強撐下來的僵硬。
魏熙走過去,身後的千牛衛也寸步不離。
魏熙眉頭一蹙,驀地回身撥了身畔一個千牛衛的劍,抬手刺向他的肩膀。
千牛衛不妨之下被魏熙刺了個正著,鮮血汩汩流出。
魏熙神色沉沉:“你們就要拿著這東西去亡者靈前嗎?”
千牛衛們忙告罪,抬手解劍。
魏熙將劍抽出,丟到庭中:“我還能跑了不成,你們進去是要惡心我阿翁?”
魏熙說罷,不再理會他們,轉身進了靈堂,留陳敬在外說道了兩句,將他們留在堂外。
先前魏熙一系列動作好似都沒有影響到謝宜安,他跪在那,就像一尊雕塑。
直到魏熙跪在他身畔,看到了他的睫毛顫了兩顫,才知道,這個人是活生生的。
魏熙將視線移到棺柩上:“以後就靠你了。”
“那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 謝珏從一開始讓我寫的就是個偏激的人,偏激的人做什麼都是有原因的……【捂臉。好吧我在胡說八道
小公主的青雲路,看我慢慢寫吧~好吧……不是慢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