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坐在魏熙身前,打量她一眼,道:“山人自有妙計。”
魏熙搖頭一笑:“翻牆也是妙計?”
裴斯微愣:“公主怎麼知道?”
魏熙指了指他的靴子:“僅是走路,可激不起這麼高的泥點子。”
裴斯低頭看了靴子一眼,笑道:“還是公主心細。”
魏熙只問道:“來時鬧動靜了?”
裴斯擺手:“那麼小的動靜,他們上哪裡聽去,公主真當他們白天黑夜的都不懈怠嗎?都是米麵滋養的的人,那有那麼大的精力,他們只看著不讓公主出去便是。”
魏熙聞言笑道:“你對他們瞭解的還真透徹。”
魏熙說罷,問道:“你大晚上翻牆過來做什麼?”
裴斯聞言,面上仍是一副不甚正經的散漫嬉笑之色:“聽聞公主重病,我心中難安,定是要看公主一眼才安心的。”
魏熙眉梢一挑:“現在安心了?”
裴斯搖頭:“公主合該是無所拘束的,被軟禁在府中,我怎麼能安心。”
魏熙神色淡淡:“那你來一趟就是看我笑話的?”
裴斯搖頭:“臣是來關心公主,順便來問一問公主有什麼吩咐的。”
“吩咐。”魏熙看著裴斯,忽的一聲輕笑:“我如今不過是個階下囚,你竟還願意聽我的?”
裴斯微微一笑:“臣可是從六年前便上了公主的船,除了公主的,還能聽誰的?”
魏熙托腮看著裴斯,語聲柔和,如閑話一般:“陛下也很是欣賞你的才幹。”
裴斯難得謙遜道:“坑蒙拐騙的才幹,可不是陛下想要的治世良臣,況且,背棄舊主的人,便是一時得志,也終究難得長久。”
魏熙聽罷,拉住陳敬笑道:“你聽他這話,該不是趁我被關著,去了林良儉座下聽學吧。”
陳敬看著裴斯,亦笑道:“讓你平日裡總是胡說,眼下難得正經一回,卻沒人信了。”
裴斯聞言苦笑一聲:“看來還真是正經不了了。”
他說罷扯了扯衣衫,露出一截弧度流暢的鎖骨:“既然如此,臣便說真話了,臣是怕公主深夜寂寞,特來為公主解憂的。”
陳敬見狀,眉頭一蹙,抬手便將裴斯的衣領籠嚴實了:“這是在公主面前,玩笑也勿要忘了分寸。”
裴斯面上做出些委屈之色:“我這不是來給公主解憂逗悶子嘛。”
魏熙看著他們,忽然道:“我還真有一事讓你解憂。”
裴斯扭頭看向魏熙:“何事?”
魏熙垂眸看著桌上用料講究的糕點,道:“陛下不久後將實行新制,你可知道這事?”
裴斯回身,面上的嬉鬧之色轉瞬間便淡了:“這倒是沒聽過,這新制應當不是多令朝臣們喜聞樂見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情情愛愛的最是損人心智,我要向著單身一百年的目標奮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