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靜了片刻,突然道:“我想去封地。”
林藏秀一驚:“去封地作甚?”
魏熙道:“我如今在長安過得憋屈,去封地多好,去了我就是那裡的土皇帝。”
魏熙抬手摺了亭外的一支梅花,又道:“況且,這也是我阿耶之意,當初是我糊塗,如今不會了。”
林藏秀握住魏熙的手:“你不打算回來了?”
林藏秀的手溫熱,捂在手上很舒坦,魏熙此時才恍然發現,原來她的手一直都是涼的。
魏熙手上有了熱氣,心中卻越發乏力,她將頭靠在柱子上,道:“我現在心中亂得很,只想著先去,至於回不回……”
魏熙抬眸看向林藏秀:“若是回來,就必須是天下無人再動的了我。”
林藏秀將魏熙的手握的越發緊了:“那我相信,公主一定會回來。”
魏熙勾唇一笑:“你倒是對我有信心。”
林藏秀微微一笑,複又問道:“公主可與謝公說過此事?”
魏熙神色一淡:“明日說一句便是。”
林藏秀覷了魏熙一眼:“您想去封地,可是和陛下鬧了不痛快?”
魏熙不答,只道:“六哥於政事上最是清醒,阿翁也不是無能之人,就算我去了封地,你們也是安全無虞的。”
“這些我自是清楚。”林藏秀見魏熙對她和魏瀲之事絕口不提,便也不再問,只道:“聽聞公主的封地富饒,不如公主帶我去長長見識吧。”
魏熙聽了長見識之言,又是一頓。
“想去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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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第二日便去了謝家,宋氏見了她,又是好一頓噓寒問暖,等魏熙在宋氏的關懷下飽餐一頓後,便聽家奴來喚,說是謝珏有請。
魏熙聽了,和宋氏拜別,隨著家奴往謝珏院中去了。
魏熙到時,謝珏正在唸經,魏熙便也不再打擾,自顧自的坐在席上看著謝珏。
魏熙看著謝珏的背影,面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笑,天底下是沒有比他再清閑的中書令了。
謝珏唸完了經,便起身坐到魏熙對面,開門見山的問道:“上元節那夜發生了何事?”
魏熙極為乖巧的又將昨日說給謝宜安的說辭,又說了一遍:“我和六哥出去玩,街上的燈樹不知怎麼倒了,六哥為了護著我,受了些傷。”
“傷勢如何?”
魏熙道:“沒什麼大礙,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謝珏點頭:“你為何會與他一同去賞燈?”
魏熙答道:“是他在在宮裡待煩了,讓我陪著出去,皇命難違嘛。”
謝珏抬眼看著魏熙:“沒想到陛下還挺有玩心的。”
魏熙輕笑,頓了頓,道:“阿翁,我想去封地。”
謝珏問道:“為何?”
魏熙故作輕松:“在長安待煩了,去封地玩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