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瀲的神情是前所未見的強勢,讓魏熙一時忡愣在原地,只覺得肩上那枝梅花似有千鈞,壓得她欲要往後倒去。
魏熙微微往後挪了一步,肩上卻一鬆,魏瀲將梅枝從魏熙肩上拿起,微微俯身對她笑道:“阿熙不必躲,你喜歡就給你。”
魏熙穩住身形: “六哥是何意?”
魏瀲反問:“我說的不對嗎?”
魏熙看著魏瀲握著梅花的手,那隻手修長白皙,曾教過她彈琴,也曾為她畫過畫像,不管曾經如何,如今他這雙手最大的意義,卻是執掌乾坤生殺。
魏熙矮身一禮,正色道:“六哥說的是,我所得皆賴陛下,是我一時忘了分寸。”
魏瀲聽了魏熙的話,面上的笑意倏地散了,他抿唇:“我不是這個意思。”
魏熙道:“不論是何意,都是阿熙忘了規矩。”
魏瀲抬手將魏熙扶起:“你我之間,不必談規矩。”
魏熙站直,並不答話。
魏瀲低低一嘆:“是我醉了,一時說了許多胡話。”
魏瀲看著魏熙垂下去的長睫,又道:“我說過會將你喜歡的都給你,我不會食言的。”
魏熙神色微動,抬眸看向魏瀲:“阿熙也不會食言,會一直陪著六哥,敬著六哥。”
魏瀲微微一笑,將手中梅枝遞給魏熙:“好了,不鬧你了。”
魏熙接過,垂眸看了片刻,複又將它遞給魏瀲:“我就借花獻佛,將他送給六哥了。”
魏瀲頓了片刻,終是抬手接過:“多謝阿熙惠贈。”
兄妹二人說了幾句,便似風過了無痕,魏熙將魏瀲送走後,垂眸思量起來:“六哥今日有些怪。”
一直跟著魏熙的夷則道:“許是因為多飲了些酒吧。”
她說罷,安撫道:“陛下一直都是疼公主的,公主不必憂心。”
魏熙側頭看了她一眼,並未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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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瀲抬手輕輕碰了碰梅枝上的花瓣,惹得花瓣輕顫。
他眉頭一蹙,今日是他太心急,失了分寸了。
魏瀲抬手輕按眉心:“去查一查崔哲手下有沒有誰給阿熙寫信。”
他說罷,又囑咐道:“勿要讓崔哲知道。”
方才還想著直接去問裴斯的泉石無奈應是。
魏瀲回了宮,剛走到甘露殿門前,便見馮氏從一側走了過來。
他停住腳步,看向馮氏,問道:“皇後過來所謂何事?”
馮氏看了一眼魏瀲手中的梅枝,若無其事般道:“明日宴席妾已經大致安排好了,特意拿了單子過來,讓陛下看看還有何疏漏。”
作者有話要說: 辣手摧花不是我本意,愛護花草,人人有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