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指了指身後的酒樓:“咱們也算有緣,這家的飯菜尚且入得了口,不如我請二位用些東西,總比曬著好。”
魏瀲還未做應答,魏熙便當先應道:“好呀。”
少年們見魏熙答應皆笑開,魏熙見狀拉著魏瀲往酒樓裡去,魏瀲看了魏熙一眼,道:“境況如何我們都知道了,你又何必再去和他們用膳。”
魏熙清脆的嗓音隔著紗幔傳來:“有人宴請為何不去,平白省了銀錢。”
等到了酒樓後,魏熙摘下帷帽,惹得少年們看直了眼,一時氣氛竟也熱烈起來。
菜還未上齊,魏熙便已經將他們的家世都問出來了,在座的幾個少年,全都是益陽當地的大戶,其中扯魏熙帷帽的少年還有一個任司農卿的叔父,家世也算是顯赫了。
菜上齊後,魏熙未用了幾口,便將筷子放下,抱怨道:“這裡的東西也不過如此。”
少年們見狀,忙七嘴八舌的給魏熙說自己家中所食,極力邀請魏熙前去做客。
雖魏熙的吃用皆是天底下最好的,但聞言還是不由得感嘆一句朱門酒肉臭,心中亦清楚,憑他們的身份,若是隻是用份例所得,怕是沒法過的如此舒坦。
魏熙唇角一勾,問道:“聽你們如此說,益陽可謂是富裕得很了,可為何還有那麼多逃戶呀。”
少年頗為自得的一笑:“富裕不富裕也得看誰,像是他們,一家不過十餘畝薄田,不餓死就好了。”
另一個少年點頭:“我家就收容了不少這樣的佃農僱農。”
魏熙好奇道:“收容了多少?”
少年道:“大概有百餘戶。”
“那你家應當有很多地吧。”魏熙說著,眉頭輕蹙,有些疑惑:“有均田制在,按理說不該多出這麼些田地給佃農耕種呀。”
少年笑道:“一看就是嬌養的娘子。”
他說著指了指魏瀲:“你問問你兄長,咱們這樣的人家,誰家能少了田地,僅自家家奴可是耕種不完的。”
魏熙聞言回頭看向魏瀲,卻見魏瀲面色沉靜,似沒將這話聽到耳朵裡,魏熙放下心來,說了幾句,又說回逃戶之事:“弄出這麼多逃戶來,可見你們這裡的縣令是個頂沒用的,怎麼也不見陛下將他罷了?”
提起梁寬,少年們的神色都不太好:“人家可是陛下親自任命的,憂國憂民的很,怎麼罷?”
魏熙見狀,便知梁寬未與當地豪族同流合汙,心中一時有些安慰,卻道:“憂國憂民還要鞭打逃戶,若是他有用,也就不會有逃戶了。”
紅衣少年提起梁寬,便是一副看不上的樣子:“那人整日裡多管閑事,剛上任時還總是來我家亂吠。”
他說著,笑道:“還說要上書陛下呢,也不想想他有那個能耐嗎。”
另一少年接話道:“他也是無趣,整個大夏都是如此,偏他管得多,死活不讓百姓去我們家當佃農,這倒好,弄得百姓都快餓死了,各家也因著他廢了好些田,全都長草喂兔子了。”
魏熙聞言,心中氣怒,卻強忍著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何不將沒人耕種的田地分給農戶,這樣豈不是兩全?”
少年很是灑脫的一揮手:“廢了就廢了,又不是缺這點糧,可這地若是分了就沒完沒了了,損的收益就數不清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年吃的太好,我已經成功的長了好幾個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