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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昨夜長安便下起了雨, 一開始來勢迅猛,到了後半夜便化作了細密的小雨, 一直到魏熙用完早膳都沒停。
魏熙見這雨喜人,便抱著琵琶去了溪客軒, 雨打碧葉, 鞭蕖盛珠, 實乃夏日獨有的清麗怡然之景。
魏熙坐在廊下, 聽著雨打荷葉的聲音非但沒有覺得呱噪,反而難得的覺得舒心,她抱起琵琶,閑閑撥了幾個清脆的音, 不成調,卻於此情情景莫名的合契。
一抬眼, 便見陳敬撐著傘站在岸邊,隔著朦朧煙雨,魏熙看不清他的神色, 卻感覺他有些躊躇之態。
“去將陳敬叫進來。”魏熙說罷,便又低頭撥弄琵琶, 這次她倒是沒有亂撥,反而彈了一曲《採蓮令》。
陳敬進來後,見魏熙正低頭彈著琵琶, 便站在一旁候著,卻聽魏熙道:“什麼事?”
魏熙的聲音包裹在琵琶聲裡,顯出一派柔和, 陳敬頓了頓,道:“大燕傳來訊息,溫紹延於溫軋葷登位之日葬身火海。”
陳敬這話說完,魏熙未有應答,手底下的琵琶卻斷了一根弦,發出一聲孱弱嘶啞的嗡鳴。
陳敬忙俯身去看魏熙的手:“公主您怎麼樣?”
魏熙搖頭,陳敬看著她懷中斷了弦的琵琶,怕她傷懷,小心道:“這琵琶,拿下去讓人續上弦吧。”
魏熙抬手撫著微涼琵琶,聲音輕輕的:“這琵琶是他制的,合該由他來修。”
“公主……”
魏熙抬頭看他:“裴斯傳信了嗎?”
陳敬搖頭。
魏熙見狀一笑:“既然裴斯都沒傳訊息過來,你又何必信這些。”
魏熙說罷,將琵琶抱起來細細端詳,過了片刻,她將琵琶遞給陳敬:“妥善放起來。”
陳敬接過琵琶,目含擔憂的看著魏熙,魏熙見狀又是一笑:“我無事,我信裴斯是有本事的。”
魏熙說完,不再理會陳敬,抬頭看向廊外的亭亭荷葉,眼裡似被蒙了一層霧,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麼。
————
未過幾天,魏熙便聽安排在宮裡的人傳話出來,說是皇帝咳血了,魏熙心中憂慮,但礙於這訊息是她私自探聽的,因此只得按捺下來,命人這些時日多注意些。
可結果才到了第二日,魏熙便聽說皇帝於道途有所領悟,到三清殿閉關修煉去了。
魏熙聽了這個訊息心中一沉,知道皇帝八成是不太好了,眼下正值兵禍,魏瀲又遠在疆場,若是皇帝有什麼不測,長安必定又會亂。
眼下皇帝閉關,倒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好法子,三清殿的門一關,旁人誰能探聽出什麼。
魏熙是極想進宮侍奉皇帝的,可皇帝沒傳話,她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府裡,若是一時沖動進了宮,惹了皇帝不喜是小,讓人看出什麼就不好了。
如此,魏熙掛心了兩日,又聽說皇帝傳了雍王和謝珏論道,她心中一緊,從榻上下來便急急往門外走去,走到廊下時卻又突然停住,過了片刻,她垂下眼眸,抬起有些僵硬的手理了理衣袖,便又折回去了。
魏熙在府裡擔憂,謝珏聽宮裡來傳卻很是淡定,他放下手中經書,在家僕端來的水盆中淨了手,才起身往外去。
等他和雍王到了三清殿後,卻見皇帝正在打坐,並沒有預料中的油盡燈枯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