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紹安收住攻勢,溫軋葷卻不打算輕饒,他抬腳便踢向溫紹安的肚子:“好啊,膽子不小,縱火弒兄,如今連老子都敢打了。”
溫紹安由著溫軋葷將他踹倒在地,他的眼中閃過陰騭之色,面上卻是惶恐:“阿耶恕罪,兒子並未料到阿耶在身後,一時情急才出了手。”
溫軋葷面色狠戾:“放火弒兄也是一時情急?”
溫紹安愕然:“什麼放火?請阿耶明鑒,我從未做過此事。”
溫軋葷冷聲道:“你派去縱火的人都招了,你還不認?”
溫紹安聞言心中反到鎮定下來了:“兒子從未派過人。”
溫軋葷神色越發冷凝,回身道:“將烏卓帶進來。”
溫紹安聽到烏卓的名字心中一驚,他不是被處理了嗎,怎麼……
溫紹安心中大恨,定是有人背叛了他。
等親衛將烏卓架進來後,溫軋葷看著溫紹安有些扭曲的神色,道:“你可認識他?”
溫紹安抬頭:“阿耶……”
卻聽面色慘白的烏卓道:“二郎君好狠的心,我自問一心待你,甘願為你做這大逆不道之事,沒想到你卻過河拆橋。”
溫紹安沒有理會烏卓:“阿耶他說謊,我從未想過對大哥不利,也沒吩咐過他,他這樣說定是受了夏人的挑撥,想離間我們父子。”
溫軋葷拽住溫紹安的頭發,將他轉了個方向,讓他正對著堂中棺柩:“當著大郎的面,你怎麼有顏面說這些,你就不怕大郎去找你嗎!”
溫軋葷的動作讓溫紹安覺得屈辱,他惡狠狠瞪著棺柩:“兒子問心無愧,兒子不怕。”
“你還狡辯!”
溫紹安不顧尚在溫軋葷手中的頭發,回頭看向溫軋葷:“阿耶難道不知道大哥的心之所向嗎?”
溫軋葷不理,揚聲向外吩咐道:“來人,將這個逆子拖下去!”
他此話一出,便有士卒來拖溫紹安,溫紹安方要掙開他們,卻聽外面傳來一道喊聲:“陛下且慢!”
溫軋葷看向來人,神色一暗:“崔哲,你來做什麼?”
裴斯邁進堂中,行了禮,開門見山的勸道:“眼下大燕初立,正是要用到人的時候,二郎君可是一員猛將,陛下如此,怕是正合了魏瀲的意。”
溫軋葷幽幽看著他:“你是來給他求情的?”
裴斯搖頭:“陛下如何決斷臣不敢妄言,只是臣終究是想與陛下說一說此時境況,還望陛下恩準。”
溫軋葷道:“你倒是說說?”
裴斯躬身道:“那臣就大膽一言了。”
“如今陛下建國,又奪下洛陽,下一步便是長安了,可謂是風頭正盛。”裴斯說著,微微一頓:“可大夏亦不是沒有將才和對策,不說魏瀲,便是他新提拔上去的將軍,都沒有一個庸才。”
溫軋葷哼了一聲,眼裡卻是一片幽色。
裴斯又道:“再說策略,魏瀲如今不與大燕直接相對,雖懼怕陛下,但也未嘗不是在另闢蹊徑,他如今已經攻下範陽,陛下若是再放任下去,怕是要被大夏圍住了。”
裴斯說的這些,溫軋葷也清楚,他低頭審視著溫紹安,他知道眼下缺將才,可對這個兒子,他卻是難以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