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說完,對謝宜安展顏一笑:“表兄不必擔心我,我不會有事。”
謝宜安蹙眉,未置一詞。
魏熙也不管他是怎麼想的,又道:“表兄切記,他們不能為魏潼所用,若是不行,或殺或關,表兄看情況來。”
魏熙說著神色一狠:“表兄不必有顧慮,魏潼都謀反了,死了人自然是要算給他。”
魏熙說著,一踢馬腹,烏山雪如一道白影般絕塵而去。
謝宜安看著被侍衛們簇擁著的魏熙,低低一嘆,再度調轉馬頭,跟在他身後的侍衛見狀,也忙隨著他掉頭遠去。
魏熙一路馬不停蹄,繞了個圈子避開金吾衛,從芳禮門抽調了百餘人後,一路進了掖庭宮,她對早早就等在西門的內常侍鄭安道:“除了嘉獻門,其他的門都封死,時刻關注外面,等高啟或者曹瑾有異動時,便放幾把火,安排幾個人做做樣子,就說魏潼謀逆屠宮,讓他們各自逃命。”
鄭安神色一緊,躬身應是,魏熙撥了二十餘人給陳敬:“陳敬,你留下輔組鄭安。”
陳敬猶豫一瞬,終是應是。
魏熙安排完,便帶人匆匆走了,等到了千步廊,便見陶季帶人迎了過來,魏熙腳步不停:“怎麼樣?”
陶季道:“情況不好,高啟防的緊,我們攻不過去,不過陛下應當還沒事。”
魏熙看著甘露殿外圍著的千牛衛,神色越發難看,她快步出了千步廊,對高啟喊道:“我要求見阿耶,你快讓你的人讓路。”
高啟見了魏熙神色一沉:“公主謀害陛下,擅自圍宮,臣不敢讓您進去。”
魏熙嗤笑:“謀害阿耶,擅自圍宮的分明是魏潼,你這個為虎作倀的亂臣賊子倒是很會顛倒黑白,難道你忘了陛下的栽培之恩了嗎,你如此可對得起陛下。”
在場的這些千牛衛,除了高啟的少數心腹,其餘人都是不知內情的,他們本就奇怪為何深得帝寵的昌樂公主會謀反,眼下見了魏熙越發動搖了。
高啟見狀,眉眼一利:“公主和寧王合謀的事已經敗露,又何必在此混淆是非。”
高啟說罷,對千牛衛吩咐道:“昌樂公主謀害陛下,意圖逼宮,還不將她拿下。”
魏熙不待千牛衛動作便揚聲喝道:“誰敢動我!”
“我是魏家公主,是對是錯自有阿耶親自論斷,高將軍如此急切,可是聽了誰的吩咐,想要加害於我!”
魏熙話落,便見許多千牛衛神色猶疑,她黝黑如墨的眸子在他們身上沉沉掃過:“你們可曾見過如此越俎代庖的官員?”
千牛衛看著魏熙,只覺得她的眼睛似帶了冰雪般的寒意,讓人看了便不自覺的發冷。
自然是沒人敢言的,可卻有許多千牛衛回頭看向高啟。
高啟神色不變,手卻緩緩按在腰間佩劍上,魏熙見狀,揚聲又道:“我求見阿耶,若是阿耶判定我有罪,高將軍再拿我也不遲。”
高啟不語,卻聽身後內侍附耳道:“聖旨拿到了,只是柳麗妃還未出來。”
高啟心中大定,道:“陛下被你毒害不起,如何能論斷是非,還請公主束手就擒,不要多生事端。”
魏熙神色越發冷凝:“你為了魏潼許給的未來,連你的妻兒都不顧了嗎?”
高啟的手一顫,下意識的抬手向胸口撫去,卻又驀地頓住,他咬牙道:“我是陛下的臣子,豈能因私情而罔顧陛下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