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點頭:“公主想要做什麼?”
魏熙指了指他面前卷宗:“李相公為國操勞了一輩子,理應得個好下場。”
柳蔚看出魏熙是在難為他了,他收起卷宗:“皇命難違。”
魏熙神色微沉:“阿耶只是讓你查證。”
“可查證的結果必須是陛下滿意的。”
柳蔚說罷起身:“公主不必難為我,您再想想吧。”
魏熙側首對竇奉吉道:“你去送送柳相公。”
待人走了,魏熙對陳敬道:“你差人將柳蔚的話都如實告訴六哥。”
陳敬應是,一旁站著的蕤賓道:“公主可還要再想想,他現在畢竟是中書令。”
“無德無才之人定是長久不了。”魏熙說著,垂眸看向眼前的漿,有些不喜:“把它倒掉。”
魏熙說罷眉頭輕蹙,有些煩憂:“再將這事的始末說給楊懿聽吧,免得生了誤會。”
“什麼誤會,惹得你眉毛都擠成一團了。”
魏熙話落,便聽一道清朗的男子聲音在門口響起,她抬頭,見謝宜安滿面打趣之意的向此處走來,面色雖惹人嫌,可眼裡的親近關切卻是實打實的,這讓魏熙原本煩悶的心突然好受了一些,她故作氣惱的瞪他一眼:“再胡說當心長出一隻長舌頭來。”
“沒大沒小。”
“喵。”
與謝宜安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貓叫,魏熙聞聲看去,只見雪裡黑被謝宜安頗為隨意的攔腰抱在臂彎裡,四條腿耷拉著,頗為不舒服的樣子,與風流倜儻的謝宜安很是違和,魏熙忍著笑調侃道:“相煎何太急,表兄快將這貍奴放下吧。”
謝宜安面色不善,走到魏熙身前便將雪裡黑丟到她懷裡:“幼稚。”
魏熙接住那隻老貓,抬手撫了撫它依舊光滑卻早已不再蓬鬆的皮毛,心中莫名有些惆悵,十幾年了,魏熙還記得初次見它時的情景,那時她剛亡母,正是孤寂時,看見謝宜安將它抱來時是極為歡喜的,她輕輕扯了一下雪裡黑的耳朵,輕聲笑道:“貍奴抱貍奴。”
笑聲輕渺,卻又似含了些莫名的愁緒,壓得人心裡悶悶的,謝宜安矮身坐在魏熙身邊,難得沒有生氣,他抬手,從隨侍手中接過一個精巧的食盒,他將食盒開啟,從裡面取出了一疊精巧的透花滋。
謝宜安看著正雙手抱著貓的魏熙,有些無奈的拿了一個透花滋放在魏熙嘴邊,魏熙下意識的往後一躲,待看清是點心後才問道:“這是什麼?”
“你就算看不出來應當也是能聞出來的。”謝宜安按照慣例刺了魏熙一句後,解釋道:“這是你舅母親自做的透花滋,用的是上個月咱們在阿翁院子裡摘的棗。”
提起摘棗,魏熙情不自禁的噗呲一笑,她還記得她和謝宜安當時難得玩性大發,鬧的太狠了,竟將棗砸到了謝珏頭上,還沒等謝珏發火,他們便逃出去了,連棗都忘在了謝珏院子裡了。
謝宜安想起當日情景也跟著笑了起來,笑罷,他道:“你倒是逃了,可憐我連吃了一個月的青棗。”
魏熙有些憐憫的看著他,一低頭,就著他的手將點心吞了,濃鬱的棗香頓時盈滿口腔,和著透花滋軟綿綿的口感,吃下一個,只覺得心都軟了。
魏熙眉眼彎彎:“舅母的手藝真好。”
她說罷,抬手要去拿,謝宜安見了,抬手將她的手拍開:“可淨手了?”
魏熙後知後覺的看著謝宜安的手:“你呢?”
自然是沒有的,謝宜安神色淡淡的收起手,正要起身,卻見魏熙抓了一個透花滋就往他嘴裡塞,謝宜安自然是不肯的,他百般防備,可最終還是讓魏熙如願以償了。
魏熙看著臉色難看的謝宜安,笑吟吟威脅道:“別吐呀,這可是舅母的心血。”
都不是小孩子了,鬧了一會也就罷了,謝宜安端著一杯漿慢慢飲著,看著有些失神的魏熙:“你今天不對勁,是誰惹你了?”
魏熙沉沉一嘆:“柳蔚來找我了,意在讓我牽線搭橋,投誠六哥。”
她說罷,靜了片刻:“表兄,你說阿耶的身體會不會不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還是不夠快,想快點讓小公主走上人生巔峰~
想在三章後來個大轉折,不過深深的懷疑自己的效率……
我可以把作話當樹洞咩~
對於很多歷史人物非黑即白的形象無法接受~
感覺很有代表性的就是唐玄宗的幾個宰相了,一味捧高張九齡,貶低李林甫,其實個人覺得還是李林甫更厲害,然後是後來的楊國忠,人家可是個美男子好伐,網上流傳的楊國忠的畫像呀……一言難盡
最讓我無能接受的應該就是屋裡煬煬了,被抹黑的太慘了,我對他絕對是黑到深處自然粉n(≧▽≦)n